彭阁老十分自信地答道:“老夫就不信他李佑不着急,如果他李佑连这点眼光和见识都没有,那就不可能从介白丁只用三年间就窃据要职!人人都道老夫孤立无援,岂不知李佑就是老夫最大支持者?”
李佑是他们仇人,如今这个仇人却是他们支持者……两尚书都是久历宦海人物,对此见怪不怪,政治就是如此。他们只是奇怪,老师为何对区区五品还不能上朝李佑具有如此信心?
“据老夫揣测,李佑与皇家绝对有非同般关系,这关系密切到足以左右朝政。只是这关系因何而来,老夫却是百思不得其解,有时简直怀疑李佑是哪家皇亲私生子!”
礼部海尚书灵光现,“莫非老师上疏请辞,也是给李佑看?”
“不错!老夫此举不是给别人看,也不是如同别人所猜拖延时间,仅仅是给李佑看。催促他不要只顾看热闹,并警告他老夫真有辞官可能,同时也算日后讨价还价手段罢。”
进彭府书房,两人看到老师正气定神闲地临摹书法,笔迹稳而不乱,不知为何,心情也就平静下来。
原因很简单,他们这老师养气功夫很般,不然也不会被李佑这小儿辈搞得屡屡沉不住气。如今连他老人家都如此不慌不忙,那就说明没什大不……
两人施过礼后,由户部尚书晏俊先开口:“自从事起,朝中宵小横行,老师高风亮节,任由彼辈攀诬而按兵不动,学生直佩服得很。”
彭阁老哑然失笑,“你就是说老夫太过于自在?此事自然会有人着急,又何必上火!”
两尚书面面相觑,晏尚书又问道:“如今满朝妖风,贤良纷纷束手,又有谁肯替老师着急?”
至此两尚书轻松许多,不似来时那般紧张,彭阁老看在眼里也放心。他今晚自信从容态度,很大程度上也是做给他二人看,当前这个时刻,必须要稳定军心,所以要显露出胜券在握。
海尚书说笑道:“听老师番话,再仔细回想,也能看出李佑心思已经初现端倪,不会撒手不顾。
彭阁老抚须长叹道:“世人都传言老夫串通太后,得这次辅之位,但又有几人知道这位置是李佑扔给!”
两人甚是吃惊,脱口而出道:“李佑?果真如此?”
“老夫可以说确实如此!某种意义上而言,老夫次辅位置也是他李佑成果,如今有人要取走这个成果,他李佑会善罢甘休?”
两人都能做到尚书位置,对老师话外之意,谁不明白?
李佑当然是有动机来保住老师在两三年里占据住次辅位置,但人性是个很复杂东西,谁也不敢说定预料准。若李佑见识短浅,热衷于看彭阁老这个仇人笑话,那岂不根本就指望不上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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