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李大人对西城兵马司姜指挥吩咐道:“天寒地冻,官军在外辛苦,是不是该让众官军都先入屋暖暖身子?这里煤多,不怕没得烧火。”
这是今日要收摊?黄公公不知为何,产生不用再直面李大人轻松感,虽然他那被诈去假把柄还在李大人手里,但他就是想早早逃离此地,不愿和李大人再站在同片天空下。
李佑微笑地目送黄公公迈步转身,没有半点阻拦之意。
黄公公才走步,便踟蹰不前,脚步再也迈不动,好像前面是龙潭虎穴。他目测周围有至少上百名百姓聚在这里,人人都是能拉煤壮劳力,经过方才李大人有意无意地煽动,此刻他们情绪很激动,神色很不善,举动很蠢蠢,全靠李佑带来手下拦在外围。
如果撤阻拦,那后果……黄公公不寒而栗。
随即有护卫按住黄公公,并隔开他与李大人,将黄公公拖到几步外。李佑好整以暇地理好衣领,冷声道:“本官并没有用刑,也没有任何强迫,你自己主动签名画押招认,如今后悔也怪不得别人。”
黄庸咬牙切齿道:“假就是假!”
你若心中无鬼,真正做到问心无愧,又怎会上这个当?李佑无所谓道:“你在宫里也做这些年,还不清楚真真假假本来就不是那重要吗?无论真假虚实,有人愿意相信就行。看看周围这些民意,你还不知道你就是错吗!”
黄公公像被浇桶冷水,他很知道李佑所言是对。就像他企图打着为君分忧尽忠职守旗号,囤积煤炭牟取,bao利样,别人知道这是假,但也得当成真,并且没人敢说这是假,包括李佑在内。若说这是假,就等于是说皇宫冬季不需要煤炭似。
而现在李佑不过是以同样道理,另辟蹊径制造点罪名,换个花样还给他而已。就凭今天这些状况,只怕别人都会认为他和高掌柜供认是真。
与*员比起来,太监没人权啊,若有人继续恶意煽动,难保民众不会愤激到集体失
李大人见黄公公略微安静下来,再次仿佛漫不经意地问道:“你干爹是谁?”
李大人这次问话,得到还是沉默。
惜薪司黄公公又不是傻子,怎会看不出李佑居心?那李佑貌似不想把事情控制在定范围内并化解掉,相反,他将事情挑大心思昭然若揭,特别是他现在正占上风,只怕此时心中已经有预案,只等着自己开口。
无论如何,这些话不该由自己嘴里出来,否则难免又被李佑拿去歪曲,黄公公吃堑长智,小心谨慎地想道。
李佑大度地又给黄公公几个呼吸时间,便叹道:“不想说就算,人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,寻人打听怎也能打听出跟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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