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对方强词夺理,叶老掌柜不禁动气,“新入者有所不知,往昔煤价百斤两,已经持续十几年,委实有些低。难得本次同行齐心合力,非为时之利也,是要将煤价拉涨并稳定住,这关系本行未来十年大计,是对全行有利事情。李大官人既然已经入行,当以此为念,何苦逆市而行?无论为自家还是为大局,万万不要做那失道寡助之人!”
不愧是老会首啊,这说话水平快赶上*员,李佑心里评价道。懒洋洋地答道:“并没有廉价卖煤,售价仍高于往昔两,真不明白几位说什意思。”
高掌柜眼不发,但心里门清。他算看出来,从开始东家就没有以经济目为主要目,叶老掌柜反复谈利,根本就是对牛弹琴。
叶掌柜见好言好语始终谈不拢,便抛出杀手锏,“们不是不肯和你样出售,但店中煤炭,皆以被大内惜薪司所订购,这点你李大官人也是晓得。那宫中每日需煤十万斤,为以备不时之需,只怕贵店煤也不免要打上皇封。”
砰!李佑拍案而起,对着叶掌柜斥道:“你们这些与阉宦狼狈为*商贼,还有何面目在面前大言不惭!还有何面目以同业自诩!尚存几分廉耻之心,羞于与你们这些
廷注意,然后重返朝堂。
后话不提,却说泰盛煤铺开售煤炭当日午后,店里正忙于盘点收尾和准备明日售卖事宜,却来几个不速之客要拜访东家。
看着名帖上名字,李佑问高掌柜道:“都是什人?”
高掌柜都是认得,“皆是煤市里德高望重大掌柜,其中这个姓叶年近七十,在煤市里已经摸爬滚打五十年,算是公推煤业会首。此行估计也是以他为首。”
德高望重?听到这个形容词,李佑嗤笑声,宰辅大臣在他眼里未见得能称得上德高望重,几个商人也敢说德高望重?
将这几人请进来,宾主见过,并落座上茶。便见那满脸皱纹叶掌柜,清清嗓子,开口道:“听闻贵店换东家,今日特来道贺。又听说李大人入煤市,今后忝为同业,不胜欣喜。”
“多谢多谢!”李大官人眼皮子也不抬,满不在乎地说。
叶老掌柜对年轻人轻佻无礼十分不满,但也没奈何。这人几天前还是正五品高官,此时没官职按惯例也是有告身,身份地位与他们这些纯商人天差地别,礼节上实在没法与他讲究。
所以只能无视态度,劝道:“每行都有每行局面,李大官人既然吃煤业这碗饭,便总该讲究几分业内规矩,不然同行之间不好见面。如今日廉价售煤之事,于己无利,与人不便,可可二不可再三哪。”
李佑干笑几声,“敝店愿卖,百姓愿买,未曾有强买强卖,有何不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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