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高掌柜彻底明白,东家就是故意开出这个令人纠结犹豫价格,目就是既要炫富震慑人心,又避免煤铺掌柜们把他当肥羊扑上来找他卖煤,到时候拿不出银子就丢人现眼。简而言之就是要表明,这里钱多人不傻,休想来占便宜!
悟通这些道理,高掌柜不由得叹息,论起权谋心术,这方面自己需要学习地方还有很多啊,东家不愧是见过世面大人物。
李佑默默想道,先示之以能,后示之以富,让他们知道比手段比不过,比银子更比不过。无可奈何之下,他们总该将惜薪司黄公公之类角色搬出来罢?
他敢断定,只要煤铺掌柜们没法子,有关内宦定会跳出来。几万两银子面临折本风险,足够让那些爱财公公们急红眼。
次日,整个煤市静悄悄,其他煤铺重新关上煤场大门。而泰盛煤铺继续卖总限量六万斤“青天煤”,另外还有若干慕名而来,定要买“善心煤”优质客户。
这个借款凭证看似真,其实是只给别人看,哪能真贷到十万两银子?能有两三万就不错。”
闻言高掌柜瞠目结舌,原来这十万两借款凭单只是个中看不中用东西……
惠昌银号是个小银号,之前信用主要靠着吕家担保,如今柜上总共也就十几万两存银。苟家承诺找来二十万两存银,到现在也没凑够。
李佑拿泰盛煤铺抵押,从惠昌银号借支万儿八千倒也可以,但若想弄出十万两,几乎就要将银号搬空,这怎可能?
所以李大官人手里那承诺十万两借条看着很吓人,其实与白条差不多,只是画饼充饥或纸老虎吓人而已。
高掌柜经手十万白银梦想才出现刻钟,便迅速破灭。同时他也恍然大悟,为什东家给出众煤铺掌柜收购价既不是三两也不是两,而是二两这纠结价格。
当前囤积成本均价在两七钱左右,如果开出两价格,煤铺掌柜们暂时不会考虑赔钱事,反而要怀疑李大官人手里到底有没有这多银子,不然为何抠门开出如此低价。
如果开出三两价格,又可支付现银,只怕煤铺掌柜们哭着喊着来卖。比起以四两价格零零碎碎地去卖,还不如以三两价格口气将煤全卖给李佑,少赚些也值得。
至于行会若敢阻止那就是扯淡,高掌柜知道,真有实实在在利益时,行会是挡不住那些掌柜们,逼急可以分裂出去另立行会。
但二两这个不高不低、只比成本稍稍高价格就让众掌柜纠结。卖掉有好处,可以迅速回笼银子,至少保住成本,避免未来不确定风险(本来很有把握局面经过李佑搅局又变得莫测);但也有不好地方,实在没多少利润,扣掉人工更是不会剩下几两银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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