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忠又问道:“你可有辩词?”此时大堂内从主审到书吏、差役,无不伸长耳朵,静待李佑陈词。
都察院中人,都知道李佑口舌功夫十分出众,称赞为妙笔生花、黑白颠倒也不为过,不知今日又要为自己怎开脱。
在众人等待中,李佑却沉默半晌,皱眉不语,好似有什为难之处。这叫众人颇为奇怪,李佑向来十分敏捷,今日怎为何迟钝起来?
“唉!”李佑长长地叹息声,“痛殴中官,无话可说,任凭朝廷治罪!”
两主审惊愕地彼此对视,在他们认知里,李佑应该慷慨激昂地指斥中官祸国殃民,说不定还捎带着把天子圈进去。
诗词,绝对不能太复杂,越简单明越好罢……什场合抄什诗词、经验已经极其丰富李佑想道。
两掌道御史坐在轿中,闻诗而苦笑,如此言简意赅又激烈热血绝句,不愧是只有李佑才能做出诗啊。在满朝文武中,除他真没人能写出这般句子,而且这首绝句除他自己,别人根本不能用。
原因很简单,不负少年头里“少年”两字,就足以让九成九朝廷*员掩面而去。只有李佑二十出头,自称少年倒也过得去……
三里多路程总是要走完,在众人瞩目下李大官人被押解进都察院。穿过仪门,入眼又是番景象。
此时没有外出办差御史有数十人,无论与李佑是否有仇隙,皆从各自公房走出来,顶着寒风自发列在甬道两旁,对李大官人夹道相迎,并整齐划地抬手行礼。仿佛这被带到都察院不是受审人犯,而是载誉归来英雄人物。
就算在事实上,据他们所知,李佑此次完全也有本钱如此说,并不理亏。却不知为何,这李佑牢牢在舆论上占据优势高地时候突然哑火,半个字也不解释,放着冤屈也不管,只痛痛快快认罪。
两主审考虑过后,致认定这绝对不像是李佑作风,李佑此人是受不得半点委屈,分委屈他也能喊出十分冤枉,怎会忍气吞声认罪?
难道他懒得折腾,想动用金书铁券免罪?但谁都看得出来,如今只是天子时气愤才下诏捉拿李佑,他完全可以
没有多余废话,切尽在不言中,李佑直接被带到大堂里。
堂上两张公案并列摆放,显然是因为有两个主审缘故。随着两位掌道御史就坐,这次两道会审便正式开始。
主审两人中,河南道掌道御史范忠资格较老,先开口,“堂下之人,据闻你在惜薪司右司副黄庸办差时,对他横,bao殴打。可有其事?”
李佑回道:“确有此事。”
见他对于殴打中官事情毫不否认,两位主审暗暗点头。这才是敢作敢当,此时若虚文矫饰、推诿抵赖,未免就落下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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