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大人垂青,在下愿效犬马之劳!”白斯文再次行礼道。
“那好,本官便将你名字记下。”说完这句,李佑没有其他多余话,切尽在不言中。
只有韩宗在旁云山雾罩,不明白老爷为何连考察都没有,直接就把这个老书生选用?
对李佑而言,根本不用考察,老监生白斯文先前表现无非是两种原因。第种原因是他无路可走感由心生,确实激动到不能自已。若真如此,给他个机会出头,就能轻易收取忠心。
第二种原因是他抓住机会,故意跳出来讨好自己,以此投机取巧。若是如此,也这说明此人有意向自己靠拢,而且敢于向自己靠拢。对于识时务人,当然可以先用,李大人并不歧视这样关键时刻敢于搏出位人。
皆大欢喜,又让你功成名就,声誉日隆。如果办不出来,你也可以做悲愤状,托辞已经尽心竭力要做事,只是朝廷不许所以无可奈何。
到那时,你或者愤而辞职,或者借此脱身甩脱国子监督学差事,反正丝毫不损你半点名声!传扬出去,不是你李大人不做事,是朝廷不让你做事,监生都是读书人,说不定还能给你传出个好口碑,是也不是?让想起三年前你在苏州府平抑粮价事情,那时你故意与粮商决裂然后挂冠而去,最后反而满城好评。”
李佑被揭穿心事,有点恼羞成怒道:“世间做事,谁敢说自己百分之百成功?若都瞻前顾后,畏首畏尾,半点风险也不肯承担,那什事也别做!”
石祭酒毫不客气地指责李大人,“你虽然轻易冒进,其实对你自身根本没有风险,这点事影响不到你前途,动摇不你根本!但却是拿着监生前途去冒险赌运!
你想过没有,这些已经被你挑动起来监生,或者已经被你拉下水后,做到半忽然半途而废,那将会如何,又该如何自处?岂能不对朝廷充满怨望?万朝廷有所追究,后果又如何?”
无论他是哪种可能,暂时都可以看作可用,更具体只有在日常做事中才能观察出
李佑冷笑几声,“倒霉那就是他们命不好!别说心如铁石,这个世道总是有人命好,有人命不好,谁也无法让所有人都好命,能给他们创造次出头机会去试试就不错!总比读辈子书,最后学无所用好。”
随后李佑又讽刺道:“你石大人宅心仁厚、爱护监生,可惜当两年祭酒连机会都创造不出来,今天照样挨骂,这就是好官?”
石祭酒当即吐血三升,此次争辩彻底大败。
李佑回到自家公房,先前那老监生正守在门外恭恭敬敬地等候他,看到后连忙见礼:“学生白斯文,拜见督学老大人!”
李佑点点头,简洁明地问道:“你是否愿来报所作主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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