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和天子听到李佑列出串开销,唯独没有“活字”项,暗暗腹诽几句,你以为朕不知道皇姐把经厂铜活字借出去后转给你使用吗?
不过该装糊涂还得装,天子裁决道:“此事目前分辨不清,那便先观其后效,不必以此入罪,常言道摸着石头过河,让李大人试行阵子再议。若可教化人心,当为善行!”
汤掌科无可奈何,当真是竹篮子打水场空,自己弹劾李佑,本该是很严肃事情,却成笑话般。
其实这个过程叫观众们有点失望,因为实在太轻描淡写。不知道原因是李佑水准太高,还是汤掌科战斗力太差。
本该是李佑遇到个天大难题,然后费尽心力战胜敌人才是正经剧情。然而实在出人意料轻松,李佑轻松地击败汤掌科挑衅,汤掌科轻松地输掉与李佑面对面战斗。
时间殿里朝臣纷纷交头接耳讨论起来,而汤掌科相当明显地愣愣,他犯糊涂——如果出售报纸那肯定算是经商,卖报纸必然也是买卖。但如果真像李佑所说不要钱,都是免费赠送,那还算不算经商?
不止汤掌科,很多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,不要钱商品,那还是商品吗?没有货币参与交易,那还算是经商吗?
李佑暂时没有说话,给众人点思考时间,然后才慢慢开口道:“请教汤掌科,若某乡宗族修族谱,而有人捐赠银两,支付刻版费、油墨费、纸张费,然后修成族谱若干本,这是不是要传为美德?”
在这年头,捐钱修族谱,当然是大美德,无可置疑。李佑根本不用等回答,又发问道:“那这算不算经商?”
不等回答,李佑又提出个新问题,“若有读书人得到不传于世古籍,便自行出资雕版印书,然后捐赠给官府或者书阁存留,以收教化人心之效。汤拾遗说这是不是功德?算不算经商?”
轻松不要紧,结果浮光掠影之下两边都没有,bao露出底细,看戏人没有任何收获。既不清
随即李佑又提出第三个问题,“若有当世文豪写出得意之作,抄写几份后传示众人,这算不算经商?”
李佑举这几个例子,渐渐将众人想法送进自己预想轨道。
汤掌科语塞半晌,有点心态失衡地道:“诡辩!不过是名家白马非马之流诡辩!”
之前他自以为占尽所有道理,至少要让李佑稍稍顾此失彼,谁知这李佑轻飘飘说出个免费赠送,就将他道理都堵死。再如此说下去,简直就像是个笑话。
诡辩不诡辩也不是你说算……李佑抛开汤掌科,又对天子奏道:“臣自行支付屋舍、工匠、笔墨、纸张、杂差等费用,待到印成后愿分文不取,尽数赠送与各衙门和百姓,其中并不涉及报纸买卖,请陛下明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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