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是。”金百万点点头道。
陆大使前刻还冷冰冰脸庞刹那间春雷绽放,从座上起身迎过来,见礼道:“原来真是金员外,久仰大名。方才怎不报上来,险些大水冲龙王庙!”
刚才高长江只报自己名字,并没有提及金百万,故而陆大人才有这句“抱怨”。
金员外奇道:“陆大人如何识得在下?”
陆大使爽朗地笑几声,“李院使发下话来,道是有金姓丈人近日入京,命这两日多多注意,不想险些错过。”
税课分司大使姓陆。只是这陆大使见他们,态度比外面吏目还冷淡,大概是为求情来求见他人太多。
高员外报上姓名来历,再次抬出两个背景,唯恐对方不信,又道:“如果难以采信,在下愿将货物……”
陆大使打断高长江,“信又如何,不信又如何?在本官这里没有区别!即便权贵当面又怎样?须知法外无私,莫非你以为本官会因畏惧而徇私?”
高员外吃惊不已,个小小九品,也敢说出这等硬气大话?京师这里官场规矩,怎和别处不太样?只能开口道:“陆大人气节,在下万般佩服,不过还请陆大人三思。况且连坐之法有失民心,未见得是好主意。”
陆大使面无表情地说:“本官受朝廷重托,不敢有日懈怠,去岁不负皇恩,侥幸能够完额征税,焉敢有私自放纵之举?
高长江很为陆大使转变呆呆,这时醒过来,忍不住疑问道:“大人口中李院使,莫非是金兄女婿李虚江?这又是什院使?”
陆大使点点头道:“不错,此乃新建文宣院院使也。若早报上李院使大名,何至于有此误会,严法不外乎人情,李院使面子,本官拼着官位不做也要给,两位但请放心!”
高员外恍恍惚惚地出税课分司衙门,恍恍惚惚地从税关那里领出车队向崇文门而去。他直没弄清楚,为何两个三品*员加起来尚不如个五品李虚江顶用?那金百万路吹嘘难道不是胡扯
关于连坐征税之法,确实是本官所出,而且行之有效。本司直属于户部所辖,你若有异议,可去户部上诉,不用在这里与本官分辩。若无他事,尔等就退下罢!”
话尽于此,高长江实在无言以对,扭头给金百万个眼神,无可奈何地要出去。
金百万考虑下,出于谨慎心理,也知道京城水深,没有点出自己国丈身份。在他想来,先见到女婿后,摸清情况再做计较比较稳妥。即使先交罚银,若真有办法那还可以退还给自己,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。
两人转过身去,刚走到门槛处,忽然听到后面喝道:“且慢!”
却见那陆大使上下打量过金百万,面有异色地问道:“当面这位可是扬州金员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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