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二十岁那年,生日前夕,收到个快递,快递盒子里装着块玉和封信。
阮北眼认出,那是秦固从小带到大玉坠,洗澡时都不曾离身。
信上只有短短几行字,且字迹仓促。
秦固在信里叮嘱他,要他戴着这块玉,等他回来。
他没能等到秦固回来,也没来得及再看眼自己小竹马,就把命丢在陆家。
阮妈妈:“……行吧,要给你抱被子上去吗?要不要下来吃饭?”
阮北摇下头,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妈看不见,忙在电话里讲:“不用,自己收拾下就行,刚在爸爸店里吃面,不太饿,晚上就不吃。”
“正好困困也该回来,明个儿上来,咱们起打扫收拾下。”阮妈妈说。
秦固小时候身体不好,他外公不知道托什关系,把他送到个老朋友那里习武,每年都要去待两个月。
后来秦固果然身体好起来,虽然看着还是懒洋洋,因为又白又高又瘦,看着点儿也不壮实,但两人去游泳馆时候,他见过秦固身上那流畅紧实肌肉,可把他羡慕坏。
好在秦固脾气好不跟他生气,他喊困困他也应,笑眯眯地拿糖果饼干给他吃。
后来两家大人听习惯,也跟着这叫。
秦固是他外公带着,贺爷爷摸着阮北头说:“这小名听着软和,小北是个聪明孩子。”
小阮北就傻乎乎地笑,粘在秦固身边声声喊“困困”,哄他零食吃。
他第颗乳牙,就是在吃秦固给牛轧糖时候掉,吓得哇哇大哭,秦固捧着他掉下来小牙齿手足无措。
重来次,他知道自家会遭遇怎样恶事,也知道该如何避开,可秦固身上发生什,他是真不知道。
他只知道秦固有个师父,具体是谁却不清楚,打听过他习武事,还跟他学过两手,在哪学也不晓得。
贺爷爷几年前因病去世之后,秦固就常年在他家吃饭,他和秦固最好,两家关系也亲近得很,在他爸妈看来,秦固就是他家半个儿子。
前世这年,秦固比往年晚大半个月才回来,说是师父那边有事耽搁。
然后没待多久又走,走得很匆忙,之后就再没有回来过。
他联系不到他,电话打不通,他师父那边也联系不上,阮北这边也是麻烦缠身。
稍微安稳下来后,他想尽办法去找秦固下落,就怕他出什事,可直没有消息。
阮北从记忆中回过神,不知道自己脸上不自觉地已经带笑。
“没……没呢。”
就是因为知道秦家没人,他才会跑到楼上来。
“那你个人跑到楼上做啥?”阮妈妈问。
阮北吭吭哧哧半天,找不出合适借口,憋出来句:“、想他嘛,今晚就住楼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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