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料春草撇嘴:“你这样说,就明白,肯定是被男人给骗心!”
相思惊,在她眼中春草直都还是个小孩子,怎就如此针见血?春草仿佛看出她所想,哼声:“你别以为什都不懂,你最近每次被那辆马车接出去就两眼发亮,走之前对着镜子要换几套衣服试来试去,谁还看不出那点小心思?眼下灰溜溜地回来,除和那个人吵架之外,不就是发现他另有新欢吗?”
相思无奈至极,背转过身子道:“什另寻新欢,不是你想那样。”
“看,那还是被猜中,你果然动春心……”春草笑嘻嘻地绕到她身前,“你也太不够意思,怎到现在还遮遮掩掩,是那位北镇抚司黄大人吗?为什你总是会认识锦衣卫人呀?他现在怎不来,专门接你出去?”
连串问题让相思无法回答,她只好将春草推向门口,哀求道:“心里乱很,你就让歇歇吧!”
这样昂贵首饰配不上,督公留着赏给别人吧!”
锦盒正砸在他手背上,生疼。
他紧抿着唇,言不发。看着她决然愤然,独自离去,颇有再不相见恩断义绝意思。
他指节用力抓住锦盒。
*
“说,要是黄大人惹你生气,你就别理他。男人都这样,你越是顺着他们心思,越是被看作是不值钱小东西。看昨天那位苏公子也很有意思啊,出手大方人又豪爽,点都不比那些当官差!”
相思听她提及苏公子,心头不由叹。这位据说是扬州富商子弟,借着游学之名前来京师游历,才几天功夫就已经和淡粉楼上下厮混成熟人,举手投足皆是戏,颦笑尽多情。昨天西山之行,他竟坐在高树之上,对着满山秋色放声吟诵,大有“念天地之悠悠,独怆然而涕下”之状。
相思倒也从未见过这等有趣人物,又因他来自扬州,与自己老家南京离得不远,于是与他交谈几句,谁知这位竟又唏嘘感叹,大有相逢甚晚感觉,
相思闷着头独自回到淡粉楼,就连看门小厮都觉得奇怪,怎刚刚打扮得光鲜亮丽出门,会儿功夫就失魂落魄回来。
严妈妈看她那样子,以为是惹恼客人被赶回来,急忙上前责问。但她声不吭地上楼,把自己关进房间。
“瞧瞧这架子,名声大就骄纵得不成样!”严妈妈站在楼下高声骂几句,可毕竟相思如今已经是淡粉楼红人,她也不能够太过严苛,只好解解恨就悻悻离开。
春草听到之后,趁着严妈妈走开偷偷上楼去找相思,见她眼神黯淡,神情沮丧,连忙问道:“出什事?”
相思摇摇头,不想多说。春草却缠着她问,她只好说:“你不懂,别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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