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比如?”
“比如,人与人之间情感,若是分得太清楚,想得太明白,也许就会错失那种心动感觉……”她从来没有提及过这样话题,此时说来,倒也带着几分少女满怀心事般怅然。
江怀越沉默片刻,道:“金司药不会是说,因为对有好感,所以才叫人传话到司礼监大牢?”
金玉音抿抿唇,上前步,望着江怀越眼睛:“督公,那天被带出景仁宫时候,就斗胆说句,你终于同路。”
他移开视线,看向满地落叶。“所以呢?金司药难道先前不知道太后要做什?还是协同太后有意先设法将置于死地,再大发仁慈网开面,好让懂得,在这后宫之内,到底应该听谁话?”
夜风从宫墙另侧卷来,层层覆压古银杏金叶簌动起伏,纷纷飘落,很快就铺满砖石地。
四周悄寂如深海。
江怀越停下脚步,站在满地落叶间,看着金玉音来到近前。她仍是干干净净妆容,神情平静得好似之前什事都没发生过。
“督公是要去值房吗?”她微笑着问道。
江怀越淡淡道:“不是,你倒记得今夜是轮值?”
金玉音神情错愕:“督公为何会这样想?只是奉太后命令去趟太液池,怎会有这般险恶用心?托人传话,也实在是棋走险招,因为觉得以督公聪明才智,必定能寻根究底,抓住真凶把柄。”她顿顿,又恳切道,“太后要去找督公,那便去,没找到您,便又赶去太液池,这切都是机缘巧合,何来阴谋诡计?只是个小小女官,即便看出什也无权更无胆过问,但被关押时候,忽然想到自己曾经注意到蹊跷,便赶紧请人传话,却又怎知督公竟如此揣度!”
“既然金司药这样讲,那就权当是江某妄自揣测吧。”江怀越喟叹声,“不论金司药用意到底是怎样,但江某应该已经说过,不想在宫中寻找对食……更何况,金司药明年就到返回故乡年龄,又何必执著于这深渺不可测宫墙之内呢?”
她抬眼望着他,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孤寂。“故园,已经没有家人。”
江怀越微微怔,她又低声道:“或许是您觉得玉音僭越,有违淑
金玉音垂下眼帘,笑笑:“是向人打听……只因为,想见督公。”
江怀越挑挑眉梢:“那就是特意在此等?”
金玉音白皙脸颊上也微微绯红,她很少有这样时候。“督公难道就不想知道,为什当日要托人传话吗?”
江怀越神色如常,看着她道:“知道金司药自己会说,又何必发问呢?”
金玉音怔怔,自嘲似淡笑道:“什事在您面前都无所遁形,看得太透,是否会失去很多人生乐趣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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