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底什事?”承景帝不由得前倾身子。
“启禀万岁,臣有幸被委任暂管东厂事务,想着既然万岁对臣如此信任,臣就理当殚精竭虑不辞辛劳,故此前些时候多次去东厂巡查。但原先裴炎在职期间,对手下颇为纵容,令得东厂众人素来横行无忌,且做事马虎敷衍。”江怀越顿顿,语声清朗,言辞诚恳,“臣在检查他们库房及案卷收录处之后,发现卷宗整理得甚为混乱,又听闻裴炎书房内还有间暗室,专门收藏重大案件卷宗实录,便想着那处必定也要详细检查,因此便设法弄来钥匙,进入暗室。”
承景帝眉间微蹙,看着江怀越,慢慢道:“进去之后,有何发现?”
“暗室内已有灰尘积聚,墙壁潮湿漏水,有些木架甚至开始歪斜发霉,显然多时未经审视管理。”江怀越眼帘低垂,缓声道,“不过,臣深夜进宫目,倒不是仅仅为禀告万岁这些琐事。”
他抬起头,正视着君王:“臣在暗室未曾多加逗留,打算出去后找人进来打扫清理番,谁知裴炎忽然到来,将臣堵在门口。”
夜间乾清宫肃穆沉静,除偶尔在廊下悄悄走过太监宫女之外,别无其他人影。
这里是与外界繁华喧嚣截然不同天地,就连风过高墙亦显得格外幽寂,檐下铜铃幽幽,震出寒凉况味。
承景帝刚从昭德宫回来,在灯下翻阅几本典籍后,心绪有些不宁。
太后寿诞即将到来,而辽王此次返回京城,看样子不像是马上就会离去……
他不可避免地想到过往,想到那段成日提心吊胆,万事皆谨慎敏感,不敢有半点疏忽放松岁月,想到那段自己虽贵为太子,母妃却总是满脸愁容,唉声叹息,在他耳畔不断抱怨岁月,心绪渐渐烦乱起来。
“他?不是还未复职吗?怎正巧你去时候,他也会出现?”
“臣以为,这不是巧合,恐怕是臣去几次东厂,对他们严加管束,令众人不满,因此有人私下去向裴炎通风报信。因此今日他才忽然闯进书房,气势汹汹质问臣为何进入暗室,非但如此,在臣解释清楚原因之后,他虽悻悻然离去,却在傍晚时分去曹公公府邸。”
“曹经义?”承景帝双眉紧锁,“他去找曹经义做什?”
江怀越淡淡道:“臣猜测,必定是去
门外忽传来余德广轻声禀告:“万岁爷,江提督求见。”
“江怀越?”承景帝怔,“这时候,他怎忽然进宫来?有什急事吗?”
“这……看他神情,确实较为严肃。”
“宣他进来吧。”承景帝心怀疑惑,放下典籍。
没过多久,江怀越疾步入内,朝着端坐于几案后承景帝叩首:“臣入夜打搅万岁休息,实在是无可奈何,还望万岁恕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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