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怀越怔:“是。”
“云岐之死已经过去十年,朕听你说此事,才有所念及。”承景帝淡淡道,“明天早,你去将那些卷宗都拿来,”
江怀越心头震震,看着承景帝,却也不敢贸然询问。只应诺声之后,告辞离开寝宫。
*
在赶回西厂路上,杨明顺忍不住问起后续,江怀越将承景帝最后话告诉他。杨明顺讶然,又转而喜形于色:“万岁要看卷宗,那岂不是说明他对这案子也有疑心?说不定从中发现蛛丝马迹,就能为云大人翻案!”
江怀越回到大内时,已是夜深人静时分。更漏声声,敲人心魂,他站在乾清宫外,犹如置身于苍茫深海,寂寥压抑。
余德广先进去禀告,随后又悄然探身出来,呼唤他入内。
江怀越躬身进入寝宫,灯火微明,满室悄寂。承景帝披着斗篷坐在案几旁,神情有些木然,似乎是等待已久。
“听余德广说,你义父他,已经去世?”承景帝看着跪在近前江怀越问道。
江怀越神色黯然:“是……万岁赐予义父药酒,可惜余公公和杨明顺赶到曹府之前,义父因为发现义母与管家私情而狂怒不已,非但杀害两人,还引得旧病发作。臣心急之下给他饮下药酒,可惜没多久,他还是支撑不住,就此离世……”
江怀越却沉默不语。
杨明顺疑惑道:“督公,你怎点都不高兴?要是云大人能翻案,相思不就能顺理成章脱离乐籍?那往后,还不是想干嘛就干嘛,您也不必总是偷偷去楼下等她……”
“万岁是真要翻阅旧案记录?”他撩开帘子角,望着外面沉沉黑夜,只说这样句。
杨明顺愣神。
马车辚辚,驶回到西厂时,街面上
承景帝皱紧双眉:“那你去到曹府时,难道没有阻止他?”
“臣去时候,义父已经杀害他们,甚至还持着利剑追杀出来,神志都有些不清楚。余公公和杨明顺都亲眼所见,还有那些曹家仆人,也在院门口看到此景。”江怀越始终郁郁寡欢样子,“臣若是早知如此,就应该尽快赶到曹府,也许还能挽回切,可惜……”
承景帝面色亦很是凝重,沉声道:“曹经义也是宫中老人,居然遇事如此冲动……死者已矣,不再多言,你既然是他养子,就该为他安顿后事。还有,你义父之死不太体面,吴氏与管家私通之事休要外传,只说曹经义是旧病复发而亡故就可以。至于那些目睹此景家丁,你需得让他们不可泄露才是。”
“臣明白。”
承景帝又传口谕拨给银两为曹经义治丧,江怀越叩谢皇恩之后,想要起身离去,却听他又道:“之前你曾经说,东厂暗室内存有云岐案件卷宗?而且最近曹经义可能去过那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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