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泪不受控制地纷纷落下,她衣襟已经湿透。
她想说话,却哽咽地无法发声。
再不舍爱恋在这样残忍面前也尽化为灰烬。
她险些站立不住,踉跄着后退再后退,直至退到院门口,跌跌撞撞想要离去,脚步顿,忽而停止。
流着泪,回望他眼。
江怀越看着相思,想要故作冷漠地笑笑,眼前却模糊。
他杀义母,为自保,是因为他进密室,想要为云岐翻案,想要给她自由。
他这辈子,是不可能有自由,伤痕永远在,无法磨灭。
可他还是想给她自由。
然而事情却到这样地步。
至含着泪,悲愤到极点笑出来。
“大人……你真,太会洞察人心。怎,怎全都被你猜透,可是——看不透你心!”
她几乎用喊声音,颤抖着,发出最后那声悲泣。
江怀越执拗地看着她眼睛,步步走近,却最终停在半途。
“……做那多事,最后得来,是这样句?”他声音很低,似乎带着不可思议、难以置信可笑反诘,“在你心里,也是不值得信任,随时会用肮脏手段对付你人?说话,对你说话,也都是骗人谎话?这就是你,你心里。”
他还在站在属于他幽冷院中,没有上前
“你不是说,你不解吗?”江怀越带着嘲讽笑,又走近步,“从你第次遇到,直到现在,直都是这样,从来没刻意隐瞒伪装什。你之前或许是误会,将想得太美好,从来,都没变过。”
他看着犹在颤抖相思,朝她伸出右手。
“如你所说,用这只手,杀死义父与义母。你如果想要死,尽管去告吧,无亲无友,无爱无后,只此身。死就死,别无牵挂。”
惊骇与刺痛攫住相思心。
这瞬间,她几乎不能呼吸。
她泪水滚滚而下:“那你呢?你又何尝让有可以信赖地方?就像姐姐说那样,所看到大人,只是你愿意让看到,愿意让认识你。曹公公是怎死?他夫人又是怎死?你知道坊间流言都是怎说吗?如果个人连自己义父义母都能亲手杀死,还有什做不出来呢?”
他手紧攥着,在袍袖中微微发颤。
那是竭力抑制着悲痛,亲自收紧绳索,将义母勒死在怀中手。
她是义母啊,是冬至时候会做好棉衣等他来取,是过年时候邀请没有家人少年他去曹府吃年夜饭,给他亲手包饺子,做炸糕,带他去院子里看焰火义母啊!
尽管后来他日渐得势,与曹经义关系恶化,变得不再愿意踏足曹府,可是每次去,她都还是那样温和看他,想要留他吃顿晚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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