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她吗?没法怪她。
从馥君来到西厂对他说出那番话,他心里就压上巨石。只是他还在抗争着,用自己
他从来都不会在外人面前流露内心波动,无论是喜悦,是憧憬,还是悲伤。
切可能会给他带来不良后果感情波动,全都被压制到无可感知。
可是当馥君说出那些话语,他心被刺得千疮百孔,却不能反驳句,他甚至明白她讲得都是对。正因为都有理有据,才更让他无法辩解。可是相思她还是喜欢这对耳坠呀,她只是纯粹地喜欢,就像她曾经次次勇敢地、不顾切地投向他,含着温暖说:喜欢你呀,大人。
他本不愿相信所谓爱恋,从少年时期渐渐意识到自己非但不会有后代,就连身体也已经与寻常男子截然不同,甚至在众人眼里算不上男人开始,他就直觉得那些缠绵,那些亲密,那些令人痴狂令人沉醉而甘之如饴爱恋,这辈子是与自己毫无关系。
他总是冷眼看着别人对食,看着杨明顺与小穗偷偷摸摸亲亲,那些是他们愿意相信,总有天,会灰飞烟灭曲终人散。而他不相信,也不愿接受女人怜悯。
远去脚步声已经彻底消失,江怀越却还是站在原处,步都不曾动。
昏暗中,院门半开半闭着,在寒风吹袭下不住吱呀作响。
他站许久,方才慢慢地走向门口。每走步,心都像被某种坚冷之物重重捶打下,那种钝痛,让他难以呼吸。
地上玄黑斗篷上,柔软狐绒在风中微微簌动,曾经带着她体温,现在却被弃置在门口。
在那上面,那对翡翠鎏金流苏耳坠寂寞地睡着。
可是相思说,喜欢你呀大人,真喜欢你呀。
那年轻富有生机相思,活色生香,无论是哭着生气着还是笑着缠在身边,都美好得为他开启全新天地。她是山间清泉滋润冰雪覆盖荒原,她不遗余力地告诉他,是喜欢你,从开始就喜欢你,哪怕见过你栽赃陷害,哪怕知道你是内宦,你就是大人。
,心爱大人。
再多回避与抵抗最终抵不过颦怒,笑恼。她是引人着魔罂粟,让他暂时抛却晦暗,无法自拔地陷入甘酿温泉。
可是她现在走,走得失魂落魄,形如奔逃。将他独自留在西厂,原本属于他地界。
通体翠绿无瑕,莹润似春暖芳草含露。
忽然觉得很是可笑。
第二次,被她就这样丢回,不带任何温度。
若说第次丢回是因为他不愿接受她示好,而惹她生气,那这次呢?
在此之前,他是怀着那惶恐不安心,在面对馥君声声指责之后,硬是装出从容自然样子,匆忙间翻找出这对曾被她丢回来耳坠,亲自去淡粉楼找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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