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候随从们忙不迭上前,掸雪掸雪,问候问候,还有人给他加上斗篷,送来热茶,时间簇拥喧嚷,好似宿昕是跋涉千里冰雪远道归来般。
江怀越冷冷地看着远处切,看着这个只比他年轻两岁同辈人,其后转过身,朝着大雪纷飞间独自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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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场大雪落许久,不止北京城遍染皎白,就连千里外大名府亦从早晨开始就下起雪来,到黄昏时分城内城外银装素裹,琼枝遍野,行人呵气成冰,皆裹紧棉袄瑟缩行路。
距离县城尚有十几里乡野小径已被积雪完全覆压,两侧荒草尽倒,呼啸北风席卷而至,冒着严寒前行相思冻得双手红肿,脸上也早就没知觉。
过话,心绪不免低落几分。远处仆人担心他在风雪中受寒,大声叫着,希望他回到车中避雪。宿昕像没听到似,犹豫片刻,向江怀越问道:“你知道相思事吗?”
他那双蒙雾霭般眼眸沉沉,随即望向河面。“你是说,淡粉楼官妓相思吗?”
“还能有谁?”宿昕看他这样子就来气,“你认识她,不是吗?你可知道……”
“被火烧死。”江怀越打断他话,淡漠道,“自然知道。”
宿昕愠怒道:“你还这样冷静?你知道她被大火烧死,却不知道……不知道她曾爱慕于你!”
在北京城时候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天气,就算变冷也是始终留在点着暖炉屋中歌舞弹唱,哪里体会过寒风刺骨,飞雪扑面滋味。
双足已经冻得麻木,只是坚持着硬撑着往前,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下程到底该去往哪里,路引上写祖籍扬州,可是扬州那远,她还能走到那里吗?
变卖首饰换来银两虽然还能够支持下去
他震震,却始终没有回过脸来。承景帝毕竟还是不愿丑事外扬,除穆掌印等数人知道他是因为官妓事而触怒君王,其他人等都被封锁讯息,故此宿昕用相思事来质问他时候,他心,还是被紧紧揪住。
“你怎会知道?”江怀越哑声问。
宿昕冷哂道:“她对说过,说私下爱慕人是你!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,但如今相思已不在,觉得这事还是要告诉你……”他顿顿,眉间增添郁色,低落道,“毕竟,她那样小心翼翼又不敢声张地爱慕过你……如今香消玉殒,你若是毫无所知,对她来说也是种残忍。”
江怀越沉寂不语。过许久,才道:“现在还说这些,有什意思?”
“反正是藏不住话!至于你怎样做,是管不着。江怀越,但凡你还有点人性,也该为着这个孤苦生飘零身世女孩儿上炷香,也算是回报她那份卑微可怜情意。”宿昕愤愤然说罢,转身踏雪归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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