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怀越接过瓷碗,又看看手里冷馒头,低声笑笑。
相思纳
江怀越眉梢挑,轻声哼下。
“早就正告过你,那是机密。任何人,不能得知机密。”
他眼眸墨黑,掩藏无尽过往,却只留下浅淡水痕。
*
天色渐渐暗沉下来,朔风呼啸间,雪花又纷纷扬扬从天而降。
手指,“牵扯进这些事情里,你会不会已经被人盯上?不懂得后宫里那些纷争,但总觉得在皇上身边长留,好时坏时,不知道哪天就可能龙颜大怒……”
江怀越沉默片刻,道:“可是相思,无法离开。”他侧过脸低着眼睫,望着她眼睛,“你知道为什要来辽东吗?”
她愣会儿,嗫嚅道:“不就是,因为……”
她说到这里,心里又有些懊悔,趴在他未受伤腿上,小声道:“大人,你当时在魏县看到,还有纯儿,是不是……不想活?”
她怀着悲伤低落心绪问出这句话,以为江怀越也会陷入怅惘回忆,可是等不到他回答,抬头,却见他拧着双眉绷着脸望着自己。
过去这半天时间,女真人还没有追寻至此,而雪落之后先前痕迹完全被掩盖,想来晚上应该是不会有事。相思对江怀越说出自己想法,请他在这里待个晚上,等明天天亮后再出发。
“大雪之夜也无法前行,只能先留在这里。”他说完,又去检查门窗,观察后窗外面情形,这才稍微定定心。
转回身,相思已经从包裹里取出两个馒头,递给他个:“将就吃吧。还好路上包裹背在身上没丢。”
江怀越捏下,馒头冷得像冰硬得像铁,不由道:“这能咬得动?”
“……你不是行军打仗都过来,还养尊处优?”她披着外面长袄,去倒碗热水过来,“蘸着热水不就行,难不成还要山珍海味?”
“怎,说不对?”相思诧异地撑起身子,支着下巴问他。
“就这点出息?嗯?”江怀越居然不乐意起来,“就因为看到你们家三口,就难过得不想活,所以赶回京城主动请缨,打算死在战场上?”
相思被怼下,红着脸颊反问:“不然呢?你为什飞快地下令开仓放粮,然后又来辽东打仗?你不要告诉,这是你从小心愿!”
“对,就是从小心愿。”江怀越脸严肃,满身正气地道,“驰骋沙场金戈铁马,就算马革裹尸也死得其所,胜过在紫禁城宫墙拘囿下锦衣玉食,却折断双翅,打弯双膝,辈子匍匐跪拜,活不出自己点点自在。”
“……那跟完全没有关系?”本来很悲伤往事,现在却惹得相思愤愤然起来,“你那个要抱着起下葬箱子,也是跟完全没有关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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