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在以往,相思定会不顾切地奔上前去,可是眼下镇宁侯与费毅都进戍楼,她有再深焦虑与悲伤,也不能进入步。
眼看着他们身影消失在门内,她站在昏暗角落,拼命呼吸着,想要忍住泪水,却最终还是无能为力。
……
相思不知道自己到底等待多久,夜色浓重,朔风
她脑子“嗡”下就乱。
隔着众多士兵,相思根本看不清担架上到底是谁,也看不清伤者情形如何,可是她确信前前后后都没有江怀越身影,而最可能出现在杨明顺身边,除他还能有谁?
而再看杨明顺神色,丝毫没有带兵取胜归来喜悦,反而是眉头皱起,心事重重。
喧哗街头人头攒动,相思却觉浑身发冷,失魂落魄随着大军路奔行,在拥挤人群中被推搡被踩踏,却始终看不到心中想见人。
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,整个连山关沉浸在欢悦胜利气氛中,可是她却感到从未有过惊慌失措。
“大军回城!”
高高城墙上传来士兵们欢欣鼓舞喊声,厚重城门缓缓打开。
原本还不算明亮城楼上,很快悬挂起更多灯笼,远远望去宛如苍茫大海间升起轮又轮明月。
连山关百姓们纷纷涌上主城大道,沉寂已久街道上顿时人声鼎沸。相思心急慌乱地奔下戍楼,随着涌动人潮来到城门处,已见密密压压骑兵当先到来,其间帅旗飘扬,飒飒生寒。
奇怪是,帅旗有两面,其是辽东总兵费毅,另面上则以篆书纹绣着“褚”字。相思无暇细想,只是挤在人群中寻找熟悉身影,可是半晌也没望到江怀越,不由得慌张起来。
她就这样路慌乱追赶,直至望到镇宁侯与费毅在戍楼前先后下马,随后杨明顺陪在那担架边上,也来到他们跟前。他们简单交谈之后,让士兵抬着担架进入戍楼,随后也跟着入内。
在戍楼前灯火照耀之下,相思才算在那瞬望到担架上人。
真是江怀越。
只是他趴睡在那里,双眼紧闭,脸色苍白,尽管杨明顺在旁呼唤,却仍是没有点反应。
她心像是被人狠狠踏碾样。
远远,有两名将领骑着战马缓缓行来,在费毅身边是名三十多岁男子,战甲威严,器宇轩昂。相思望眼,觉得那人有些熟悉,再仔细看去,不由惊愕。
——侯爷?!
她险些叫出来,但是想到自己此时身份,连忙侧过身去生怕被他发现。
镇宁侯改往日散漫粗疏样子,银甲佩剑,显得英武硬朗。
相思等他与费毅前后离开此处,才又踮起脚尖张望,总算是望到骑在马上杨明顺,刚想挥手示意,却惊见在他旁边,有士兵抬着担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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