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是暗中爱慕,哪怕是不能公之于众,哪怕他在旁人眼里是不可能有正常家庭异类,甚至人们还怀疑他是否真有颗常人心。
只有她知晓,在欺霜傲雪外在寒凉之下,她大人有颗与常人样,甚至比常人更坚韧,也更温柔心。
她为此而珍藏。
全天下都不知道,只有她懂得就好。全天下都想不到,只有她接近就好。
来时她风雪兼程,去时她车马劳顿,可是这生,又有几人能为心爱男人这样披星戴月千里奔波?他在沙场九死生,以铁骨傲姿呈现不样人生,他不是众人口中只会谄媚弄权小人,也不是清流们鄙视阴柔狡诈阉贼。
依照江怀越安排,他自己先行启程,杨明顺与随行人员稍后出发,相思作为女眷不宜引人注目,坐着马车跟随其间。戴俊梁离开魏县已久,趁着这时候也与众人起上路,这样来也较为安全。
离开连山关时候,相思不由回头眺望。长空碧青,高城上守卫士卒屹立如松,银亮枪尖耀射出刺眼光芒。马车缓缓前行,她有那阵恍惚感,甚至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跋涉千山万水来到这严寒之地,是不是真与江怀越驰骋于追兵箭雨间,数次与死亡擦身而过……
如果在年前,或是四年前乃至更久远过去问她,她又怎可能设想到自己竟然会远离风月笙歌,背负着行囊,在冰天雪地间挣扎奔逃,带着身血腥,躲避那道道凌厉刀光。
可是她真经历。
只为着那个人,她世界发生天翻地覆改变。七岁时因为父亲牵涉进谋反案而家败人亡,那时候还是太过年幼,只依稀记得那些人横行无忌冲进来抄检家园,瓷瓶被砸得粉碎,书画被蛮横扯下,混乱切颠倒黑白,然而留给她记忆却始终都模糊不清。
他是江怀越,也是罗桢,更是她云静琬这辈子铁
而后便是漫长沉沦,日复日地被迫学习各种侍奉客人技艺,十二岁就跟着姐姐出花船弹唱,稚嫩脸上抹上脂粉,她甚至还没有真正体会到什是总角垂髫无忧无虑,便提前进入风姿袅娜豆蔻年华。
经历时候,心也是会痛。她真正欢乐止步于童年,往后岁月似乎也满是欢笑,却都是酒席间花枝乱颤,游船上金杯银盏,不过逢场作戏,供人取乐。
直至遇到他。
有太多太多回忆交叠在起,也有太多太多情感充盈于心。
她第次品尝到不敢言明倾慕是如何令人夜不能寐,也是第次品尝到渴望接近又怕被拒忐忑是如何令人魂不守舍。可是那种暗夜滋长情愫更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找到生命意义,原来喜欢个人是这样患得患失,又是这样辛酸苦楚和甘甜芬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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