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还记得那会儿已经很冷,来找她说起要去南方,会顺路经过她老家,问她有没有什要带。”陈端慨然道,“说起来她真是个孝女,完全没有要为她买什东西意思,倒是专程拜托带去幅亲手制成绣品”
“绣品?”年轻人扬起眉梢。
“是啊,绣是满园春景,应该是她以前家宅,可怜个千金小姐沦为乐妓,必定是心心念念想着老家。”
“那您把绣品送到南京哪里呢?是她告诉您,家宅地址?”
陈端微微蹙眉,看看年轻人,反问道:“怎,你也知道这件事?应该不会吧?这是她私下跟说……”
今穿戴与往日相比并不掉价,连忙跟着叹息道:“好好姑娘,多才多艺又身世可怜,没想到最后竟然死得莫名其妙,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把她害。老身要是没记错话,大官人当年虽然来次数不多,但跟馥君相处得很好,可惜您没能为她送上程。”
“当年带着船队去江南,临走前,还问她要不要带些南京故旧物品……”陈端打开随身携带盒子,指着里面东西不胜感慨,“你看看,这是在江南贡院附近买文房四宝,还有这卷黛青色提花锦缎……都是为她买,谁知此后生意受挫,直至最近才得以回到京城,东西是带来,却已经人去楼空!”
李妈妈不失时机地向他推荐起楼内新近走红乐妓,那商人却无心流连,又向她打听馥君安葬之地后,匆匆告辞而去。
他出大门,正打算招呼车夫出城祭拜馥君,却听身后有人道:“兄台,可否借步说话?”
陈端回首望,见是个素味平生年轻人,不由警觉道:“你是?”
年轻人忙笑笑:“自然不知,只不过想到馥君,多问几句而已,兄台不要见怪。”
年轻人拱手道:“方才听您在酒席间说起馥君,勾出段伤心往事,因此追出想与兄台谈谈。”
“怎,你也认识馥君?”陈端打量对方,脑海中却没有印象。
那人点头道:“当年也是她门下客人,只是与兄台没有遇到过而已。说实话,京城内乐妓众多,比她年轻妩媚也并不少,只是独爱她清雅自持,自有不同凡俗姿态,馥君故去之后,也时常来此,却再难找得到像她那样女子。”
陈端听后大为慨叹:“小兄弟,别看你年纪轻,品味真是不般!那些庸脂俗粉怎能跟馥君相比,可惜这位佳人……”他长叹声,“说实话,原先还打算过娶她为妾,要不是当初生意失败,唉,都是命!”
年轻人因问道:“对,曾听说馥君有位经营船队福建朋友,莫不是就是阁下?当年您离开京城时候,正好是她遇害前不久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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