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思说到此,方才想到宿昕,回过头看,却见宿昕脸生无可恋地坐在桌边,正呆滞地看着她和江怀越。
“你们……”他好像生病似,使劲揉着太阳穴,想让自己清醒起来。
自从江怀越进来,相思那眼里只有他样子,就让宿昕心痛万分。再看两个人居然完全无视自己存在,软软绵绵在那互诉衷肠,俨然对久别重逢小夫妻,
松绿色连珠纹曳撒,腰带间悬着沉香佩玉,他眉目如初,出尘孤拔,只是少几分凛冽,眼神间更添丝郁色。
相思手按着桌面,情不自禁站起身来,望着许久不见江怀越,难以抑制内心情绪。
“大人!”才出声,眼眶就滚热起来。
江怀越虽然早有预料,然而踏足画舫,撩开珠帘瞬间,看到这熟悉面容,听到这熟悉唤声,终究还是心头颤,竟也站定在那里,呼吸加快,时间不能言语。
相思抛下切顾念,快步来到他身前,目光始终没有移动半分。
杯盏流光,娇莺欢悦,他人被美人们环绕簇拥,却始终提不起兴致。
没过多久,这些从城中各处找来乐妓们得重赏,被遣散离开,偌大画舫内,只留下坐在角落相思。
月白色花鸟锦缎上衫素雅流丽,配着奢华葡萄紫织金如意纹马面裙,桃心发髻花钿生翠,双明珠耳坠漾动华光。
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盛装打扮过。
为掩人耳目,宿昕特意让她混在这群乐妓中,如今其他女子已经离开,相思抱着琵琶坐到桌前,恍惚间好似又回到在京城岁月。
她含着眼泪在笑,又强忍着悲伤:“你怎瘦呢?是在南京过得不好吗?路上是不是受罪?”
江怀越这才深深呼吸几下,轻声道:“没有,只是,近来有些忙碌而已。”
“忙些什?是有人故意刁难你?”相思担心得不得。
“不是……你怎从扬州过来?不是叫你好好待在那里吗?”
“怎待得住?!听说你到南京,强忍几天,实在熬不住……”相思小声道,“很小心,路上都没跟别人说话,到南京之后又偷偷打听宿小公爷住处,可是不敢贸然出现,看到他和别人在外饮酒,才……”
“多谢小公爷为考虑周全。”她持着酒壶,为他斟杯酒,送至面前。
宿昕接过酒杯,琥珀色美酒晃动间,也让他有丝过去回忆,只是心绪仍旧复杂。“唉,要是还在过去该多好……”
他还未展开回顾,却听得外面欸乃声起,有小船缓缓靠近。紧接着,甲板轻响,有人登上画舫。
相思坐直身子,目不转睛地望向门口。
纯白赤红珠帘被人轻轻撩起,珠玉盈盈碰撞间,那人侧身而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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