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怎舍得,辽东九死生艰难遭遇让人心有余悸,万幸是当时她还抛下切陪他共同度过,可是现在他又要远征,却不能将她带上。
相思捧着他脸庞,流着泪吻他。
“你让自己留下,怎能安心?”心里有多痛,含泪吻就有多激烈。她恨不能将他束住,分寸也不得远离。
炽热吻从唇心蔓延至颈侧,相思抓住他手,紧紧扣住。
他有坚毅不折心魂,可是此刻被紧握住手腕如此清瘦,让她难以想象他又会经受多少血雨腥风,是否还能平安返回。
“没有说,只是催促回京。”
“你不怕是陷阱吗?!”相思着急起来,“如果你回去就被关押怎办?”
“不会。”江怀越反握住她手,将她带回屋子里,低切道,“陕西带军情有急,蒙古大军入侵,此时朝廷忽然招回去,想来是与此有关。只是不能带你上京,已经派人去通知宿昕,等天亮后,他会过来找你。”
江怀越还待叮嘱,相思心乱如麻,什都听不进去。
脑海里满是翻来覆去几个词:军情有急,大军入侵……
急促敲门声骤然响起,将相思从沉睡中惊醒。
迷迷糊糊间,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,翻身坐起,屋里片昏黑,天还没完全亮。然而屋外很快又传来轻唤,声音如此熟悉。
“大人?”她愣愣,披上外衫匆匆打开房门,果然是江怀越站在门口。
天际云间透出微弱光亮,他穿着竟然不是往常来此时候换便装,而是金银彩线绣出云海滔滔深色曳撒。
“怎回事?”相思紧张地问道。
“在辽东不是都顺利度过吗?”他小心地吻过相思泪痕,“没有那弱不禁风。
在辽东时候鲜血飞溅,战马狂奔场景又涌现在眼前。那些嗜血目光,凶悍攻势,灭绝人性屠杀,时至今日还经常让她在梦中战栗,可是现在……
她紧紧抱住江怀越,眼泪倾泻。
“他们又要叫你去打仗?无端端把你贬斥出来,现在前方吃紧就又想到你?可不想让你去送死!”
眼泪浸湿他曳撒。
“相思。”江怀越温柔地抱住她,低着头,抵在她前额,“没人能够违抗圣旨,更何况,要借着这机会重返朝堂……万岁应该也是这样考量……”
江怀越看着她,道:“要回京。”
话语出,相思只觉心头震颤,眼前居然就此迷濛不清。
“……怎,就这样快?”她压制着情感,声音却还是发抖。
“宫里来人,带来是圣旨。”江怀越声音也很低,尽量带着温和劝慰,“本来是要即刻启程,找借口才出来这会儿。”
“叫你回去做什?”她拽着江怀越,心脏跳动得厉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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