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金玉音青梅竹马表哥。虽然现在还不确定是,在他当年因为涉嫌贿赂主考而被削除功名后,到底有没有再跟金玉音取得联系。但至少在四年前,他随着辽王入京,在宫中又见到始终难以忘怀表妹。此后,他利用跟随辽王再度进宫参加太后寿宴机会,寻找借口坐车出去,极有可能当时在那辆马车内,就藏着金玉音。
那日众人繁忙,金玉音又是司药局,几乎不会有人专门在意她是否直出现着。而她则顺利跟随表哥沈睿离开大内,再以贵妃娘娘手下名义将相思骗出羞辱。他们目并不是泄恨,而是为让相思与自己产生嫌隙,借此
如傲寒盛放霜菊,如柔韧缠绵蒲苇,她就是相思,任何人都无法替代那个。
过好会儿,江怀越才将信笺放下,又解开那卷已经泛黄纸张。
那正是十四年前,科场舞弊案中从犯沈睿答卷。
江怀越紧盯着那密密麻麻文字,随后又从随身携带行囊中,取出在南京时,通过盛文恺得到程亦白书信文字摹写。
相隔十几年纸张被并排放在起。
石榴花瓣嫣红似火,尽管已经不复柔嫩,却依旧轻如绡纱。
江怀越看到这花瓣与绯色信笺,不由被牵动情愫,心底忽而柔软起来。
马车在喧杂难民群中逆行向西,他缓缓打开信笺,秀丽簪花小楷便跃入眼帘。
洒金含香信笺上,写短短数行字。
“自相逢,将人萦系。樽前席上,眼约心期。”
虽然程亦白文字更显洒脱张扬,但无论是从字形笔画架构,还是起笔收笔方式,两张纸上文字显然都是同人所写。
如今辽王幕僚程亦白,正是金玉音失踪多年表哥沈睿,也正是在十多年前被带回瑶山,教育孩童,开启民智陶先生。
江怀越先是蹙起双眉,随后慢慢平静下来。
这样联系起来,很多悬而未决问题就迎刃而解。譬如为什当年那个白裙女子身边有名样貌不俗随从,为什在太后寿宴当天,曾有辽王手下坐车离开皇宫,为什后来当他怀疑金玉音,想要深挖细究之时,却在大街上收到写着他真实来历纸条。
尽管程亦白否认自己认识金玉音,但事实就摆在面前。
既无称呼,又无署名。
只在最后,小心翼翼地写另句:“在京城,等你回来。”
江怀越握着这薄薄信纸,心潮起伏不已。
他没有想到,相思竟然又紧随其后来到京城。
纸上寥寥数语,令他好似重回到初遇之时。夏末骤雨,淡粉楼涵秋厅内灯火高照。帘幔轻垂,花影摇曳,她在高台之上抱着琵琶低头凝眸,身处众人喧笑中,好似孑然存在孤影,却又蕴含着不甘沉沦气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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