桥上贵勤背对着湖岸,边看着手下做工,边低声询问边上人:“那个姓贾,还在不在窗口?”
“靠在窗边上,好像在偷偷喝酒。”
贵勤点点头,回首望眼,确定贾公公正好没有朝这边张望,加快脚步朝琼华岛行去。
空空荡荡石桥上,他走得迅疾又稳当,丝毫没有胆怯慌张模样。踏足琼华岛之后,他当即选择条蜿蜒小路,朝着茂密灌木丛后走去。
作为内官监佥事,他早就弄来地形图,对太液池亭台楼宇、草木园圃如指掌。
重箱子!里面全是用得上东西。”贵勤气喘吁吁地指着后边,名小内侍正吃力地赶着车过来。贾公公上前看,板车后边确实堆放不少石料和撬棒,还有个大箱子,应该也是装着修缮所用器具。
他也不好再说什,将贵勤等人带到石桥畔,说道:“越快越好,娘娘快要生,禁不住太大动静!”
贵勤领着手下小心翼翼走到石桥坍塌处,蹲在那里低声商议会儿,才拱手道:“们尽力而为吧。”
“不是尽力,得全心全力!万岁说不定祭祀之后也会过来,到时候看到这桥都坍塌,可不得龙颜大怒?要是修好,娘娘必定也给大家重赏,各位卖力干活就是!”
贵勤笑着称是,随即吩咐手下从车上取来器具,众人又将那个箱子抬到湖边树下,开始按照他指挥忙碌起来。
穿过高低有致灌木丛,后方便是遍植芳草斜坡,再往上宫阙巍然,飞檐流朱,正是金玉音居住广寒殿。
贵勤潜行至广寒殿后方,卷起衣衫下摆,飞快地攀着斜
贾公公背着双手在旁踱来走去,然而这天气寒冷,辽阔水上越发风声凌厉,直吹得他脸面冰凉,双手发麻。他强忍着寒意又监视片刻,见内官监这些人还在忙着凿石头,时半会儿是完工不,便找个借口躲到岸边。
贵勤在忙碌间瞥眼,只装成没注意样子。又过许久,贾公公按捺不住重新回到桥头,唉声叹气:“怎还没有好?都快冻僵!”
“这是重修石桥,那长条砖石整个掉下去,咱们带来石块大小也不吻合,得凿得严丝合缝才能用。”贵勤搓着手呵气道,“不过这里风确实太大,贾公公其实不必看着,们也不会拖延时间,谁愿意在湖上受冻呢?”
贾公公又埋怨几句,拢着袖管躲进岸边小屋,隔着窗户也能望到湖上景象。
太液池水面浩渺,平日也只有琼华岛上才居住些太监宫女,如今天寒风起,众人几乎都躲在屋中,湖上只有内官监这些人在卖力修桥。贾公公见他们倒也不像偷懒样子,自己在屋中又没有暖炉,因此偷偷取出私藏陈年佳酿,躲在窗后啜饮着御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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