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静室内只有烛火嚼啪,远处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,听来恍然梦中。
她就这样独自在房中等待,撑看疲惫身子,心情是难以言说复杂。
忐忑,紧张,忧虑,也有……懂憬。
院子里起先还时不时有人走动,想来是丫鬟还在忙碌,渐渐,就连脚步声都没。相思坐得腰酸背痛,人也开始发困。可是该来人还没回来。
她有些气恼,又有些害怕。
青丝落剪,共束如。
是为结发夫妻。
从今往后,生则同衾,死则同穴。
龙凤红烛照亮锦绣华帐,屋内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。
"出去招呼,你…先休息会儿。"江怀越在她耳畔说。
才说半句,喜娘唱祷声音又起,她和新郎只好闭口不言。
洞房内虽然人少许多,但繁杂礼仪终究还是不能怠慢。
喜娘是见多识广聪明人,知道江怀越身份后,便招呼新郎新娘上前坐帐。所谓坐帐是入洞房后,新郎新娘坐于床沿,新郎需将左衣襟压在新娘右衣襟之上,意思是从今往后都要压着女子头。
谁知江怀越坐在床沿后,却不解开衣襟,只是拉过相思衣袖,在自己膝上按按,向喜娘道:可以。"
相思还没明白是什意思,喜娘已回过神来,立即笑着道:这样也好,不要谁压过谁,都好,都好!"
沸腾,在她小小世界里,只能感知到离自己
最近那个人。
随着赞者高昂声音响起,她终于被簇拥着送向洞房。
嘈杂声渐渐远去,身边唯有紧随脚步声。
似乎是穿过漫长幽静道路与游廊,终于踏上台阶。房门被人轻轻打开,等候在卧房内侍女们将她迎进去。
她怕他因为某些原因借故不回,或者是真醉得不省人
"会不会被灌很多酒?"相思低着头,红盖头还没取下。
他笑笑:"应该不会。"
"那等会儿,可不要看到你喝醉被人送回来。"她有意端正身
子,做出不容小觑样子。
"知道。"他这才松开手,起身出房间。
按照规矩,坐帐完毕后应该由亲友向床内抛洒喜果,只是此时自然不再需要,连带着吃饺子也省过去。
在喜娘安排下,丫鬟端来牲劳与美酒。
他与她吃下同牢,饮下合卺。
交换酒杯时候,她手背触及他指尖,只轻轻刹那,便觉温暖。
红线牵绊纠缠,萦绕不散。
喜娘忙里忙外地张罗着,相思站在房中,感觉有人牵牵她袖子。
她有些茫然,还没反应过来,对方已握着她手。
"大人?"相思试探着问二句。
"不是还有谁?"江怀越轻声喟然,"你是不是累得分不清东南西北?"
"本来就分不清呀……"她笑盈盈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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