泽恩高声喊道:“绳石、绳刀!”
连喊几声,那些青年亮人才慌忙取出绳石、绳刀,但手都颤抖不止。
泽恩不知道该怎样把自己心中那平静力量传送给他们,他忽然想起那首黑森林之歌,便放声唱起来,歌声在寂静山间无比响亮,那些亮人青年全都惊望过来。
萨萨忽然从皮袋里取出根细骨,放到嘴边轻轻吹起来,发出动人呜呜声,这声音与泽恩歌声融合在起,竟无比和谐美妙。
原来黑森林里那呜呜声是萨萨吹出来,泽恩无比惊喜,他歌声原本还有些发涩,这时顿时有力量,变得更加洪亮和欢畅。
死不少疤眼盲人,但盲人数量太多,迅即冲上来。团团黑影在山石间飞快蹿升,像是漫漫黑雾笼罩上来,根本数不清究竟有多少人。
而守在山腰青年亮人只有几百人,在黑暗中排成条亮线,与那满坡密集黑影相比,像是道细细溪流对抗半个黑森林,每个亮人至少要迎战几十个疤眼盲人。
望着那些黑影迅速逼近,泽恩心里升起巨大恐惧和绝望。他望向身旁萨萨,萨萨也正望向他,目光中同样充满恐惧和绝望。但两道目光相遇时,有什东西忽然被点亮。
不是勇气,不是希望,是平静。
恐惧时时都有,绝望无处不在,就如这无边黑暗。面对它,再多勇气和希望,都只是狂风中片孤叶,永难对抗。在这无法逃脱巨大绝望中,平静是唯力量。它无法带来任何东西,只是用心灵之光,照向这无尽黑暗。
听几句后,甲甲在远处跟着唱起来,其他亮人青年也纷纷加入,歌声越来越雄壮,在空中不断回响。亮人青年们心中恐惧随之飞散,而山下那些疤眼盲人则顿时失去凶猛,脚步全都迟疑起来。
泽恩发觉后,立即高喊:“冲!”
随即甩动绳石,跳下岩石,冲向最近黑影。
萨萨和其他亮人青年也起高喊声,纷纷冲下去。
泽恩眼看到团黑雾从块岩石旁爬上
在这点平静之光映照下,人不再是命运中盲目而无望逃亡者,而是转过身,站立在命运对面,注视它,甚至鄙视它、嘲笑它,并从中活得自由和尊严。
泽恩忽然明白,妈妈为什让他定要找到星光。有那点星光,黑暗即便依然无边无尽,却再也无法统治切。
更何况,此时他并非独自面对黑暗,还有她和自己并肩而立。
泽恩不由得露出笑容,萨萨也几乎同时露出笑容,那笑容无比美丽。
恐惧和绝望随之散尽,泽恩笑着点点头,转头望向山腰那些青年亮人。他们抛完石头,看到仍然有无数疤眼盲人冲上来,全都被恐惧和绝望冻住,呆在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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