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阎奇在前日就租定鲁膀子船,当天却只有阿葱人划船,船驶到汴河下湾僻静没人处,阎奇让阿葱下船。据何涣回忆,当时附近并没有其他人,那凶手藏在哪里?
赵不弃记起以前和哥哥赵
“上个月死在你家船上那个术士阎奇。”
阿葱立刻收起笑:“那事已经结案,大官人要问什?”
赵不弃见她眼中闪过丝慌惧,心里暗喜,又问道:“那天你丈夫在哪里?”
阿葱正要开口,船篷里忽然传出个男子粗声:“你管这些做什?”
随即,个粗实壮年汉子从船篷里钻出来,似乎喝些酒,满脸通红,正是鲁膀子,他上下打量赵不弃眼,看赵不弃衣着华贵,顿时矮下气,小心道:“那案子官府早就结案,凶犯也死,不知这位大官人还问这个做什?”
到底须是是者为真,不是者为假,便是道,大小大分明。
——程颢
赵不弃骑马来到汴河边,黄昏细雨如丝,河上并没有几只船,柳雾蒙蒙、炊烟淡淡,四下片寂静,似米芾水墨烟雨图。他向来爱笑话文人骚客酸情,这时竟也有些诗情意绪,自己不觉笑起来。
他记得鲁膀子夫妇小篷船向在虹桥东头等客,便驱马来到那里。果然,那只乌篷船泊在岸边那株老柳下。汴河两岸柳树枝杈每年都要砍下来,填进岸泥中,用以紧固堤岸,因此被称为“断头柳”,这株老柳却因紧靠虹桥,并没有被砍,枝干粗壮,新绿蓬然。
个妇人正蹲在船头只小泥炉边,用扇子扇着火口,忙着烧火煮饭。赵不弃见过这妇人,是鲁膀子浑家阿葱。他来到岸边,下马,眼看到阿葱鬓边插着支银钗,钗头上缀着几颗珍珠,少说也要值三四贯钱。随即又看到阿葱脖颈下粗布外衣内,露出鲜绿簇新绣衫,衫领镶着银线锦边,看质料绣工,也至少值两贯钱。这钗衫被她粗容粗服衬得十分刺眼。
赵不弃笑着道:“只是好奇那天你在哪里?”
“生病,在家里躺着。”
“哦?可找大夫?”
“没有,不是啥大病。蒙头睡天就好。”
赵不弃听姚禾讲述阎奇头顶伤口后,断定何涣当时只是砸伤阎奇,他惊慌上岸后,定是有人偷偷拿起砚台,照着原先伤口,又重击几次,阎奇才因此丧命。
赵不弃心想,证据就在这里,他夫妇俩靠这小篷船营生,每月最多恐怕也只能赚五六贯钱。那鲁膀子又是个酒糟浑人,怎肯拿出这多钱给浑家添买钗衫?
“阿嫂。”赵不弃笑着唤道。
阿葱抬起头,看眼赵不弃,红紫面膛扯出些笑:“这位大官人可是要搭船?”
“是来打问件事。”
“哦?什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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