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馋涎权势,阿附蔡京。”
“简庄兄何出此言?”
“简庄不敢自称君子,却也绝非诬妄之人。原也以为宋齐愈是个正直之士,才会引以为友。谁知道他言语虽硬,骨头却软。他屡次邀郑敦到蔡京府宅对面喝茶,直向对面张望。田况更见到他从蔡府侧门出来。以他之才,即便阿附权门,也该从正门进出,没想到竟偷偷摸摸,卑下如斯。这等人旦有权势,不知会做出些什勾当!”
“这恐怕是误会?”
“不尤若不信,当面去问他,看他怎说?不过他能言善辩,恐怕又会说出些堂皇道理来。”
“那只是个假地址,不尤为何定要问清楚?”
“刚从应天府回来,那地址不假,确是位姓梁侍郎宅子。”
“这又如何?”
“这地址也许和郎繁之死或章美失踪有关。”
“这怎可能?”
坐下后,赵不尤直截当道:“简兄,今日来,是请问件事。”
“请说。”简庄目光原本十分锐劲,这时却有些发暗。
“诸位写给齐愈信上,那应天府地址,简庄兄究竟是从何人口中得知?”
“记不得。”
“还请简兄再好好想想。”
池等不及傍晚聚会,早早就赶往瓣儿家。
敲门时,里面个洪亮女声不断盘问自己,后来瓣儿来,才给她开门。进门见个胖壮姑娘,认得是女相扑手何赛娘。温悦和瓣儿忙请她进去,池见两人神色间似乎有些紧张,却不好问。
坐下后,她忙把昨晚去见侯琴经过讲遍。
温悦听,阵感慨:“你哥哥这几年也遇到过好几桩这样案子。‘利’字头上把刀,想来实在是可怕,连骨肉亲情都能割断,抛到脚下狠心践踏。始终疑惑,这样得来富贵,真能安心
“也只是猜疑,因此才想问清楚。”
“哦……”简庄眼中浮起忧色。
“另外,还有事——简庄兄等诸君不满齐愈,恐怕不单单由于那场新旧法论战吧?”
“人心有别,主张难同。君子既不因人废言,更不因言废人,这道理岂会不知?但不论何等主张,品性却不能卑下。所谓君子为义,小人为利。为义则有所不为,为利则无所不为。”
“齐愈岂是见利忘义之人?”
简庄低头想片刻:“当时是几个朋友闲谈,无意中听来,忘究竟是谁说。”
赵不尤听简庄语气中略有些发虚,但不知是又在遮掩,还是真记不得。
于是他又问:“哪些朋友,什时候,什地方,简庄兄还记得吗?”
“嗯……是这个月初,古德信邀去吹台赴个儒学会,座中其他人都是初次见面,因此不记得是哪个人说。”
“古德信?好,再去问问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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