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贯终于等到此日,虽不满蔡攸未经战阵、徒知巧媚,却也不好多言,便率大军浩浩荡荡来到高阳关,张贴黄榜宣谕,献城者封节度使。
他原以为燕京大多是汉人,自会出城纳降,欢
董耘代笔写纸诏书,罢朱勔官职,停应奉局及花石纲。
贼乱平定后,宰相王黼却进言于帝:“方腊之起,由茶盐法也,而童贯入*言,归过陛下。”官家大怒,立即下诏,恢复应奉局,命王黼及梁师成督管,朱勔也重又起复。童贯忙去劝谏官家:“东南人家饭锅子未稳,复作此邪?”官家越发恼怒,虽未责罚童贯,却降罪于董耘。
童贯不敢再言,他早已听闻汴京市井间将自己嘲作“媪相”。对此,他至今恼愤不已。自己虽被阉割,却生未丧男儿气格,这些年能路高升,凭是军功。想当年,他出任监军,西征羌地,兵到湟州,官家因宫中失火,急令驿马两千里急谕,诏令童贯禁止出兵。童贯读过后,却说:“陛下望出兵速胜。”随即出兵,连复四州,河湟带由此得以平定。
他想,之过,只在为求功成、矫旨专断。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,此乃古之通理。到大宋,天子怕将帅专权,每逢出征,如何行军布阵,都是令从中出。官家在京城决策,而后派急递发往边关。将帅在外,只等皇命,事事不敢自专。这般呆板,如何临机应变?如何应对紧急?你们笑似老媪,千百将官中,唯有这老媪才敢不惜抗旨违命,只求利国利邦。谁人才是愚懦老媪?
回京后,他胡须又落两根。想起“媪相”之辱,他越发记挂心中那桩更大功业——收复燕京。
那真紫衣客金使名叫赫鲁,官家命李师师迷缠他两个多月。接到生擒方腊喜报后,官家再无忧虑,才召见赫鲁,款留月余,约定与金人同攻打燕京。眼下只等金人出兵之信。
金帝阿骨打自从辽将耶律伊都叛降,越发知悉辽人内情。年底,以耶律伊都为先锋,大举进攻。次年春,攻陷大辽中京,进逼行宫。辽天祚帝只带五千人,仓促逃往西京,沿途仍游猎不止,又被金人追击,仓皇逃往漠北。
童贯派去燕京间谍传书回报,那个阿翠带紫衣客何奋,偷越国界,将何奋交给秦晋王耶律淳。童贯大喜,那耶律淳镇守燕京,新近又被官民共拥为辽帝。他见紫衣客,自然已知宋金联盟之事,只等他心惧,献还燕京。
然而,耶律淳并未有拱手送还之意,他面与金人请和,面又遣使来汴京,告即位,并言免去岁币,以结前好。还不若西夏,西夏自从掳去紫衣客冯宝后,再不敢轻易动兵,反倒遣使来入贡。
官家见耶律淳不肯献燕京,便命童贯出任宣抚使,蔡攸为副使,勒兵十五万,与金夹攻燕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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