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婆婆在世时,也常常念叨那场火灾,说公公是被人嫁祸,冤死。”
“哦?她是怎说?”
“说火灾前几天,公公就曾发觉事情有些古怪,那几天,每到半夜,就有几个人偷偷搬运箱子到高园便殿,藏在殿后间寝房里,共搬运有七八只箱子。他见那些人穿戴着黄门衣冠,知道是宫里宦官,带头个看冠冕服饰,职位还不低,所以不敢去问,装作没见。白天趁人不在,他偷偷溜进去,打开那些箱子,里面全都是竹简。后来,到那天,高园便殿忽然起火,公公带人去救火,发现起火地点竟是那间藏箱子寝房,公公怕那几只箱子里竹简很贵重,便冒火冲进寝室里,火又大、烟又浓,什都看不见,他随手乱抓,只抓到根残简。不知道谁在寝室里外邻舍都浇油,所以那火很快燃起来,根本扑不灭,把大殿
“哦?什时候事?”
“去年春天。”
柳夫人听,说不出话,半晌才叹息声:“竟是来晚,都没看到老太太最后面。她灵位可在?去拜祭拜祭。”
张氏引柳夫人进堂屋,昏暗中见正面木桌上摆着两个灵牌。柳夫人忙走到桌前,跪在地下,想起儿时受过老太太慈爱,诚心诚意,深深叩拜,心里默祷番,良久,才起身。
张氏问道:“柳夫人今天来,恐怕还有其他事情吧。”
信闻言,忙躬身道:“卑职愿往。”
减宣更加高兴:“此是成败关键,也只有你能胜任。就这定,你们速去安排部署,时辰就定在黄昏酉时,成信带小儿到桥北口,等贼人出现,南北夹击。”
众人领命退下,各自去准备。
柳夫人乘车,卫真骑马护从,到长陵邑。
当年那长陵圆郎虽然职位不高,但也算小富之家,长陵圆郎因为那场火灾被处死罪,其家也随之败落,如今住在窄巷中,小院仄暗门户。
柳夫人道:“本来还想问老太太桩旧事,谁知她已作古……”
“什事?”
“三十几年前,长陵那场大火。”
“那时也还是个小姑娘呢,你就更小。你问这个做什呢?”
“倒也没什,只是丈夫编修史录,觉得其中有些疑惑,想起老太太亲历过那场火灾,所以才来探问。”
柳夫人下车,轻轻敲门,开门是位中年妇人,是长陵圆郎儿媳张氏。
柳夫人忙笑着问候:“嫂子好!”
张氏愣半晌才想起来:“柳夫人?原来是你!快快请进,有好些年头没见,竟认不出你来。浅屋陋房,都没个干净地方让你坐……柳夫人今天忽然光临,有什事吗?”
柳夫人忙道:“说哪里话?又不是外人。因为好久不见,来拜望下老太太,”
“婆婆已经过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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