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仲子哈哈笑,声音洪亮:“怪道这两天耳朵发烫、脚底发痒,正猜谁要来,没想到是你们!”
三人坐下,樊仲子忙催妻子去打酒切肉。
樊仲子望着驩儿问:“这就是那孩子?”
硃安世纳闷道:“哦?樊大哥也知道这孩子事?”
樊仲子笑道:“你在扶风事情闹那大,连减宣都被你害死,聋子都听说,哈哈。早知这缠手,就不让你去接这桩事。”
“樊大哥?他回长安?仍住在横门大街?”
“对。”
“好,就去他那里躲躲。”
横街向北,条大道直通东、西两市。
三人忙趁着夜黑急急向西市奔去,西市门早已关闭。他们绕到西市拐角,爬上墙边棵高柳,跳到里面乱草丛中,进到西市,拐过个街口便是樊仲子春醴坊。
御史府后墙外,军吏呼喝、马蹄踢踏,前院也传来叫嚷之声。
硃安世左右看看,见左边高墙外隐隐露出树木楼阁,便牵着驩儿道:“去那边!”
三人急奔到左墙,硃安世先纵身攀上墙头,向外看,座庭院,应是比邻官宅。他骑在墙上,郭公仲托起驩儿,硃安世伸手接住,拉上来,郭公仲随后攀上墙,跳进邻院,硃安世先把驩儿送下去,而后自己也跳下去。
他略环望,小声道:“前街后街都有把守,得到前面横街才走掉。”
“走!”郭公仲率先引路。
当初硃安世接驩儿这桩买卖,正是樊仲子引荐。樊仲子父亲与湟水申道曾是故交,申道从天水托人送信给他,求他相助,但并未言明是何事,只说是送货,酬劳五斤黄金。樊仲子当时在忙另桩事,脱不开手,正在为难,刚巧硃安世正需要回家之资,向樊仲子打问生意,樊仲子便转荐给他,回信申道,约好在扶风交货。
三人摸到后院,翻墙进去,居室窗口透出灯光,他们走到窗边,硃安世按照规矩,三轻三重,间错着扣六下。
片刻,个人开门出来,灯影下,身形魁梧,正是樊仲子。
樊仲子见他们,低声道:“是你们,快进来!”
进屋,樊仲子妻子迎上来。
硃安世忙拱手道:“大哥、大嫂,又来给你们添麻烦!”
三人贴着墙,在黑影中潜行,穿过庭院,到对面院墙,正要翻过去,后面忽然传来声恶狗嘶吠,个黑影猛地蹿过来,郭公仲急忙刀甩出,那个黑影猛地倒地,阵呜咽,再无声息。
“快!”郭公仲催道。
三人急忙翻墙过去,小心戒备,继续向前疾奔,幸好再无惊险,连翻过五座相邻庭院,才终于来到横街,左右看,街上漆黑寂静,果然没有巡守。
硃安世道:“现在出城太危险,得先躲起来,等天明再想办法混出城。”
郭公仲道:“老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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