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孔壁《论语》中句……定找到那孩……”
简卿呼吸陡然急促,身子拼力挣,喉咙中发出声怪响,随即大张着嘴,不再动弹。
“卿儿!”老人大叫着去摇动,简卿却纹丝不应。
司马迁伸手探探简卿鼻息,黯然道:“他已经去。”
樊仲子正在家中独自饮酒,见到硃安世,忙起身,把抱住,哈哈笑道:
“是……你怎知道?”
“兒宽留给延广封帛书,延广临死前,又传给。”
“这样就再好不过……老师临终时接到封信,是他故友……说救孔安国孙子,要送到长安……让老师庇护……”
“孔安国孙子?”司马迁立即想到帛书上最后句“啼婴处,文脉悬”。
“那孩子名叫孔驩,会背诵孔壁《论语》……在长安等几年,却没等到……”
“他快死?”
“是,他得重病,恐怕捱不过今晚。他说有件事定要托付司马迁大人。”
“好!们马上去。”
司马迁忙命卫真驾车,载着老人,让他指路,起赶到城北民宅区,穿过几条巷子,来到座小院落前。
这时天已昏黑,老人引着司马迁推门进去,走入堂屋,点盏油灯,擎灯照路,带司马迁进到旁边内房。房里除床柜外,别无他物。老人举灯照向床头,旧被子下,露出张脸,面色蜡黄,双眼紧闭,喘息急促。若不仔细辨认,根本认不出是简卿。
司马迁将孔安国灭门事告诉柳夫人和卫真,二人都惊骇不已。
三人正在感慨,忽听到有人敲门,卫真忙出去看。
门外个苍老声音问:“小哥,来求见司马迁大人,能不能请他到家里去趟?”
“你是什人?要主公去你家做什?”
司马迁和柳夫人听到,起站到屋门边去看,暮色中,门外站着位老者,衣着简朴,神色局促。
“嬉娘说你
“你要做什?”
“设法找到那孩子,否则……”
“好!定会尽力而为!”
“从道不从君,从义不从父……”
“什?”
老人凑近唤道:“卿儿,司马迁大人来。”
连唤几声,简卿才睁开眼。
司马迁忙走到床边,轻声道:“简卿,是,司马迁。”
“司马先生,谢谢你能来”,简卿尽力露出丝笑容,气喘吁吁,断断续续道:“除你,再想不到可以信谁……老师留给遗命,已无力完成,只好向司马先生求助,还望……”
司马迁忙道:“是不是关于孔壁《论语》?”
“家有个人快死,他想见司马迁大人。”
“什人?”
“他名叫简卿,是侄儿。”
司马迁忙趿鞋出去,走到院门前:“是兒宽弟子简卿?”
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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