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说得高兴,个中年男子走进来,衣冠华贵、气
硃安世忙爬起身,头阵晕眩,韩嬉上前扶住,轻轻让他躺好,柔声道:“还是这急性子。”
硃安世嘿嘿笑,问道:“这是在太子府?”
韩嬉点点头:“嗯,是博望苑,太子招待门客地方。你‘尸首’也是太子派人从宫中运出来。”
硃安世忙道:“太子现在哪里?《论语》在身上。”
郭公仲道:“没……见。”
硃安世看着阿绣,不知道再说什好。
半夜,硃安世悄悄溜进婆娑宫。
太子事先已在婆娑宫找个宫女做内应,硃安世按照商议好,撕条布带,打三个结,钻到侧院,将布带栓在左边第间寝室门上。
第二天夜里,他又摸到那间寝室外,见窗台上果然放着个小瓶子,便取回去。
瓶子里是天仙踯躅酒,喝可致人昏死,硃安世在扶风时曾逼那黄门诏使御夫喝过。
,定会害怕、厌恶……
他阵难过,不敢再想,按紧手底那只鸡,狠狠刀剁下去。
过两天。
阿绣把最后句刺在硃安世背上,涂过墨,擦拭干净,叹口气,道:“好,终于完工。”
硃安世全身已经刺满字,胸背腿臂上盘着八条青黑长蛇,蛇身上纹理细密婉转,看起来杀气腾腾。
樊仲子补道:“刚才已经搜过你身上,没见到什《论语》啊。”
硃安世伸手解开衣襟,敞露出胸膛刺青花纹,笑道:“在这里。”
三人起凑近来看,起惊呼:“居然是字!”
硃安世将阿绣刺字事说遍,三人听,连声赞叹。
过半晌,硃安世才下床,但头依然发晕,便斜靠在案边,四个人对坐,畅叙离情。
硃安世私下里向阿绣道别,将那包写着孔壁《论语》绢带托付给阿绣,让她藏埋在自己房内。白天做活时,他偷偷取出那瓶天仙踯躅酒,口灌下,将空瓶交给阿绣,随即倒在屠宰台边,人事不知。
等他醒来时,躺在张床上,韩嬉、樊仲子、郭公仲站在床边。
“醒!”郭公仲大叫。
“你个死鬼!”樊仲子笑着在他腿上重重拍掌。
韩嬉则望着他,微微含笑,眼中竟闪着泪光。
“你要走。”阿绣微微笑着,眼中却隐隐流露羡慕不舍,脸颊上黥印越发显得刺眼。
硃安世已经想好:“等出去后,见到太子,定求他救你出宫。”
“多谢你!”阿绣笑着叹口气,“可是,出去做什呢?当年爹娘被人揭发告缗,被斩头,家早被抄没,也没有其他亲人。外面又危险,在这里已经好多年,切都熟悉,倒还安心些。”
“你不想嫁人吗?”
“看到这张脸,谁敢要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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