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整整三年,杨戬,看来你已忘你承诺?”他沉声道。
杨戬淡淡地看着他,似乎早已料到他要来般。独臂人收回紫玉杖,微微笑,道:“居然知道不想杀你。看出在屋外?似乎你法力,已恢复不少。”
他在床边坐下,面显感伤之色,又道:“直想交你这个朋友,可惜是,这个希望是越来越渺茫。知道吗?大哥死,还
支离破碎。虽有真元勉强护心脉,但他内息也混乱之至,几乎不可收拾。当下向龙八详询经过,又要过那银月饰件细看,猜测道:“这饰物是他数千年前诛灭妖魔时得来,也不知到底何用。可能你们把玩时触动机关,无巧不巧地正好伤他。”
她催动真气,贴在杨戬胸前渡入。手掌抚上去,心中突然震。记忆中他胸口温暖宽厚,小时候总爱缠着他抱起自己唱儿歌讲故事。但现在却消瘦羸弱至此,连心跳都缓慢吃力。霎间她心里空荡荡地,不忍再看向杨戬昏迷中落寞面孔。
龙八见她发愣,低头歉然道:“对不起,三圣母,不是成心要伤他。”三圣母回过神来,叹道:“敖春你也不必自责。杨戬负你东海龙宫实在太多,你本不欲报仇,偏又无意里伤他,岂不正是冥冥中疏而不漏报应?”龙八心下稍安,问:“那他可有大碍?”
三圣母渡入真气,助他将岔乱内息纳回气海,说:“这二哥修为深厚,他当年重伤至此,都还能残存些护体真气。来得及时,正好可以助他收拢内息。虽然人会吃些苦头,但却不会有性命之忧。”
顿顿,她想到什,犹豫着又道,“八太子,丁香,今天事就到此为止,你们不用告诉其他人。娘虽直不肯见他,但毕竟母子连心,若知道定会伤心难过。他既无大碍,实无必要让她老人家去牵挂担心。”
杨戬连昏迷十日,到第十二天,纷乱真气终于在三圣母导引之下纳入控制。只是,和他自己预料样,受损经脉实在不堪修复,身体与伤痛如既往,以至他法力突飞猛进情形,三圣母毫无觉察。
也从这天起,小屋又恢复以前冷清。或许是隔阂得太久?最初面对他虚弱时不忍,日日相对后反倒熟视无睹。而他那似蕴藏太多东西神情,每每令她只想远远避开。如今他既已清醒过来,她就更没有勇气来面对他微微感动而又复杂难明眼神。
很久之后,她才知道那眼神到底意味着什,只是,那时已太迟太迟……
但三圣母没有想到是,这些日子来,还有另双眼睛悄然关注着屋里举动。
依然是手持着紫玉杖,独臂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床前,手腕翻,杖尖已抵在杨戬喉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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