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天廷之后,杨戬除例行朝会,便是杜门不出。手里公务,事无巨细,都尽量先询瑶池意思再行处理。不久王母诏令颁下,对玉树之过,只含糊地提两句,虽然训斥颇严,却也没追加更多处罚。杨戬暗自松口气,知道这些日子费尽机心,到底是挽回些余地。
但对李靖而言,被委重任,自然是喜出望外,匆匆来神殿交接走御驾出巡事宜。虽然见面叙礼如往日,他言谈中终有掩饰不住得意。临别之时,语带双关,压低声音向杨戬笑道:“尽管上谕不可妄议,本王还是佩服真君得紧。大家都是从凡夫修行上来,食色性也,原本便没什大不。等娘娘气头消,真君便又要被委重任,眼下清闲,且权当休息罢!”
杨戬笑,道:“多谢天王佳言,杨戬糊涂出错,触怒天威,倒让见笑。”亲自送他到神殿外阶,目送他腾云离开。
回殿内,笑意敛去,将诸多头绪在心中默理遍。王母诏令极为不利,足以令李靖之类闻风而动。司法天神权位,天廷二人之下,万人之上显赫尊贵,从来都令人眼热。但只有牢牢把握住这个位子,事态才有回旋余地。
“天条是死物,待得沉香成材,明暗,双管齐下,加以变动并非难事。但兜率隐忍,女娲娘娘话,都定有玄机在内。这个玄机不得其解,就算他日能如老君般自立门户,迟早还是要败涂地。毕竟,老君只须顾他自身周全,却大为不同。”
暗叹声,只能先走步看步,见机行事。头几月王母对他仍不假颜色,朝中大事少有吩咐他来做,倒是在小事上呼来喝去如使家奴。但杨戬筹谋已定,王母叱骂越严厉,责备越苛刻,杨戬伺奉她时越恭顺从容。王母看在眼里,态度渐渐改观,色霁之余,交回神殿处置要务终是越来越多。
李靖借出巡之机,这段时间里大肆安插人手,变动人事。杨戬冷眼旁观,乐得让他出头,转开瑶池注意。但兜率却反常安静,只上个奉表,言道要重研旧学,论述道统,乞玉帝慈悲,允他闭关静修,从此连朝会都不复与闻。
出巡之日已至,龙辇起驾之后,却又有星官折回传旨,令杨戬并扈驾前行。杨戬神色不变,在满朝留守文武羡慕目光里领旨谢恩,紧上几步,缀在帝后圣驾阵阵仙灵祥云后,往下界去。沉香轻嘘口气,说道:“只这道旨,胜佛在凌霄殿给他难堪,从此便化作无形。”
话出口,小玉奇怪地看他眼。沉香愣,这才惊觉语气之中,竟有些理当如此之意。他暗自出身冷汗,只想:“不知不觉之中,竟也习惯这个人手握重权?他是恶人不错,但处事手段,倒也真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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