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世昌也没得到不能说
指示，就道：“工资大概50块吧，奖金说不定。”
两边工人友好让
让，让田世昌能坐稳当。
“多谢啊。”田世昌带着学生腼腆，颇有些不好意思。
车里还有年纪较大工人，有人干脆就搬着马扎，坐在靠里地方，整个车厢挤归挤，但因为都是
个工厂人，倒是不觉得难受，只是肉联厂特有味道，充盈着鼻腔。
“
佘石德，听过杨家将评书没？佘老太君佘。朋友都叫佘石头，分割车间。你是哪里车间？怎
没见过？”穿着卡其色工服工人扯着嗓子喊，眼中带着好奇。
周围几个人也都看过来。
上班车就没有。
贺海川笑呵呵应声，拿过田世昌记录板，检查遍，发现没有纰漏，又将之塞回去，转头去做自己事。
西堡肉联厂班车是挂蓬卡车，沿着轮胎纵向有两条长板，算是座位，来早人先坐，来晚人站着，每天都需要两三辆卡车，来往数趟，才能把前往镇里工厂职工拉完。
如果天上有卫星观察话，所有国企工厂都像是大兵营，每天有漆成绿色军车来来往往，坐在里面人也大多身着近乎致服装。
田世昌略显拘谨站在篷车中间，手拉着钢骨架，身子随着车辆颠簸，不停摇摇晃晃。
田世昌不太适应这种聊天氛围，搓着手，道：“叫田世昌，是西捷制药厂，才上班三天。”
“合资厂？说衣服干净像新样，就是新啊。哎，说，人家都传你们厂工资高，是不是真？”佘石德手抓着杆子，身子随意左摇右晃。
田世昌摸摸脑袋，道：“也不知道高不高？刚上班。”
“你们个月多少钱？”佘石德直接就问出来。
不打问薪水，或者说，不问赚多少钱，那是外企、私企和个体户大行其道以后风格。在80年代，所有人都是有单位，同工龄同学历同职称人，工资都是样，要是有毛钱差别，工人就能跑到财务科拍桌子。所以，这个年代问薪水，就等于问行业工资似，属于聊天正常范畴。
辛苦工作很快让他昏昏欲睡，耳边噪音也像是天边传来雷声，尽管很大，却不能引起他注意。
“喂！哥们！”人用手指戳戳田世昌，笑道：“怎累成这样，坐这里算。”
给他让座是个年龄相仿工人，穿卡其色工服，上面还能看到些血迹什。
田世昌连连摆手，不好意思道：“不用坐，站会就到。”
“不都是站会就到？给你坐会，眼睛都睁不开，干什？”卡其色工服工人站起来顺手拉，就把田世昌给拉到长凳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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