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论文
原稿带
吗？”
“带。”
“行，你来
这边，说给你……”鹿教授拿着原稿看
遍，从笔筒中找出个红笔，划起来。
“进来进来。”鹿教授声音沙哑，并未露面。
涂宪抬下头，接着安心等在外面。
这次，他等半个小时样子，才得以入内。
鹿教授还是笑嘻嘻说“进来进来”，瘦小身体坐在宽大老式写字台后面，谢顶脑门被台灯挡住，从门口来看，像是他戴着顶戴花翎似。
“鹿教授，有点语言上问题，想来想去，只能找您。”涂宪将布袋子放在进门五斗柜上，那里已经有两包东西，大概是前面人留下。
使劲点头说：“爷爷在家。”
“领去好不好？”涂宪弯腰微笑。
鹿教授是钢铁学院退休教授，曾经留学海外。因为身体不好，他退休以后未被返聘，转而做名翻译家，翻译著作不仅有冶金方面教材，还有文学著作，是钢铁学院公认英语大家。
涂宪能找来帮忙，也只能是鹿教授这样退休教授，其他老师都有自己工作，每天忙睡觉都没有时间，又怎
好意思让人家帮自己改文。
当然，请鹿教授改文不止涂宪个人。进到客厅，他就看到另张熟面孔，打个招呼，两人都低头看起随身携带书籍。
涂宪想下，也没有将袋子里东西拿出来。他坐到写字台前，放下文件包，从里面抽出《生物化学系统生态》寄给自己信件，推给鹿教授，道：“这是期刊社寄回给信，说要修改行文。”
“哦，来看看。”鹿教授退休以后，每天就坐在家里工作，通常是白天帮人改东西，空闲翻译稿子，忙不亦乐乎，家里人劝几次，见他坚持，也就随他。
回信很短，鹿教授扫遍就看完。
出于责任，他多看遍，颔首道：“小涂，恭喜你呀，这篇文章，看来是能发表。”
“是，就是行文该怎改，没什底。”
时间宝贵，如何能浪费在无谓聊天中。
发表高水平论文是上级对大学硬性要求，也是大学对教室们硬性要求，外国科学届如何看待中国科学界水平，也是通过中国学者发表论文水平和数量。而就中国目前状态来说，所谓高水平论文，必然是发表在外国期刊上。
北京钢铁学院内想在国外发表论文，本身英语水平又不够教师，有半人会来找鹿教授，外校人也经常出现，涂宪也不止次在此遇到同行。
等大约刻钟，人从里面书房出来，笑着道谢，又向两人点点头，出门去。
前面来中年教师迅速起身，同时挤出笑容，说：“鹿教授，又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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