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母摆摆手,道:
“记得特清楚,师母那时候还用胭脂。吃完饭都记得要补下。”摄像师说着顿下,声音有些断续道:“那时候肚子饿,就写纸问题来问教授,教授看问题多,课后时间不够,就会给说,到家里来,然后他就请吃饭……”
说到后面,摄像师声音已经哽噎起来:“师母每次见来,就从橱柜里拿最大碗出来……”
刘教授瘦瘦小小,笑着摆摆手,道:“饭量小,粮食定量又多,请你吃碗饭算什。”
“你可不止请他个人吃饭,您也请吃过饭,您忘。”坐着小板凳主持人笑道:“那年学校运来批带鱼,家属院炸香飘万里,们几个就天天来请教问题,您每次都给发个带鱼块,个星期不到,带鱼都被们给吃。”
“脉相承,们上学时候也样。”坐在沙发另头编导轻声道:“不过,们那时候是分苹果。师父是级教授,粮食定量是样,但每周能多买两个苹果,们有同学饿生病,刘教授就在兜里揣个苹果,让人悄悄给送过去……苹果特别大,特别甜……”
当天晚上,队人马,就浩浩荡荡杀入北大校园,汇集在……中文系刘教授家中。
“谢谢师母。”
“师母,自己来。”
“您别忙,来来。”
群北大毕业生,即使工作长有十几年,回到北大校园里,坐在师长家中,回忆还是忍不住浮现。
刘教授只是笑着听,并不说话。
回忆,并不需要当事人印证,尤其是当切痛苦逝去,现实开始变美好时候。
对于80年代乃至于更早期北大毕业生来说,人生中最困难最无助阶段早已远去,而师长们纠结与青春,也已远去。
“喝点茶,晚点才有吃。咱们人多,让儿媳和女儿回来帮忙准备。”师母微笑。
“唉,不用,师母,您别忙。”学生们连忙谦让。
大学、母校,这样词语,本身就带着浓浓情绪,曾经青春、梦想和热血,最是能泛起自以为失落感情。
“教授客厅布置,和十年前模样。”背着照相机摄像师,不知什时候,悄然戴上墨镜,坐在弹簧沙发上,摸着盖在扶手上白布,道:“连盖布都是原来,绣鸟还是那好看。”
“新买冰箱呢,放在厨房里。”师母端着盘子水果上来,笑道:“俩都忙,就周末有时间买东西,有冰箱以后,东西可以存着。你说那块盖布,可是年轻时候绣,现在眼神不行,绣不喽。”
“是,师母年轻时候可漂亮。”
“嘿,你这孩子。”师母指着三十几岁摄像师笑骂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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