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文斌头发乱蓬蓬站起来,与家属们起,站到病床另侧。
毛海鹏面无表情看着前方,手指依旧是灰白片,甚至带着微微黑灰色。
“把用药记录给看下。”凌然要病例,自上而下阅读。
不像是内科医生们,外科医生用药通常简单粗,bao,以解决症状为宗旨,并不追求深层次因果联系。尽管如此,凌然还是能从吕文斌医嘱中,看到他尝试和努力。
扩张血管、降低血液粘度、提高恢复能力、增强心肺功能……能做事,吕文斌都尽可能做。
吕文斌则是完全放弃休息。
断指再植与其他各类外科手术类似,前期状况最多,若能闯过去,再植手指就有很大几率成活。
吕文斌熬夜,随时做医嘱来配合药品,期望能提高些成功率。
第二日白天,吕文斌依旧是寸步不离毛海鹏。
接着又是整晚。
反应不同。
例如抗凝用肝素,普遍效果是很不错,总有人效果极好,或者极差。
此时此刻,要保住毛海鹏手指,给他用药只达到普遍效果,恐怕是不够好。
吕文斌也看出这点,结束手术之后,特意道:“不如留在医院,看着毛海鹏好。”
凌然脱下手套和手术服,考虑几秒钟,道:“可以。”
凌然放下病例,看向吕文斌。
吕文斌眼神飘忽,不愿意与凌然相接。
凌然静静地等待着。
许久,吕文斌终于沙哑着嗓子,道:“保不住……截肢吧。”
毛海鹏老婆听到他开口,就有心理准备,但听到最后,还是忍不住流下眼泪:“怎……怎还是要
在此期间,吕文斌只是间断性睡会,但凡有风吹草动,或者手机定时震动,他就会清醒过来。
这样生活,吕文斌其实并不生疏,他煮猪蹄时候,就是这做。算好时间,该放什料就放生料,抓紧空闲时间休息睡觉……
只是相比猪蹄,想等到断指颜色变化,太过于艰难些。
第三天。
凌然照例查房。
“尽量保住手指。”吕文斌熟悉凌然性子,又主动道:“那明天就不参加手术。”
“可以。明天休息天,暂停手术。”凌然现在也不要求每天都做大量手术。比起tang法缝合来说,断指再植消耗更大,无论是精神、精力还是时间,皆是如此。
凌然就算身体好,吕文斌和马砚麟迟早也要撑不住。
毕竟,到断指再植阶段,助手责任也变大多,不再是单纯拉钩侠。除此以外,两人还有查房、写病历、做医嘱等等琐事,就算是双人替换,也轻松不下来。
经历今天烟男插曲,凌然也想要休息休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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