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太太毕竟还是心疼儿子,难得好言好语和水银说话:“就让嘉乐和你起住你们原来那院子,安枝就和嘉云起住。”
水银:“不可能。”
大太太:“那你想怎样,安枝她都怀身孕,总不能把她赶出去不管吧,你是个善心孩子,能体谅们对吧?”
水银瞧着脾气很好样子:“是说,那院子在住,高嘉良就不能住,至于安枝,随便她在哪都无所谓。”
她只是不喜欢自己地盘被人占。
水银有过三任男友,在她将近三十年人生中,曾经爱人、父母和朋友,像是横亘在她人生道路上荆棘丛,给她以痛苦磨砺。
她父母亲人打碎她所有尊严,让她生而痛苦;她曾经爱人,给她慰藉,又推她进入更深痛苦;她朋友,给她热闹,再留她孤独。
人并不是生来坚强,她也曾是个会哭会笑会闹普通人,曾狼狈不堪,曾身陷囹圄,曾作茧自缚,曾逃避切……可是经历过苦难,如同炼铁炉熔浆,把原本她烧毁,重新浇筑成现在这个模样。
人会变成什样,和她生命中遇到人们息息相关。水银厌恶自己父母亲人,可她生命里留着他们给她印记和伤害,因为他们,她至今仍无法接受孕育生命。爱情无疾而终,则让她不再想去接受段新感情。
并非害怕再度失望,只是她已经学会自己爱自己,找到与自己种种情绪和平相处办法,不再像小时候那样,因为没有人爱,而迫切希望有人来爱自己。
大太太:“你这是什话,你还是嘉良明媒正娶妻子,难不成辈子就和他这分开?你生气安枝事们也知道,等安枝生下孩子,这孩子还是要给你养,到时候安枝也不住在高家,你眼不见为净,现在是暂时。”
水银听着大太太这话,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还要维持之前打算。
原本剧情,她在高家应该是能逍遥几年,但现在战争提前发生,高家麻烦堆,高嘉良和安枝都回高家碍眼,还有高嘉乐……
之前,她养贺小燕时候,会忍不住想起自己那对父母,现在面对年轻追求者高嘉乐,她也会想起自己过去爱人。
就像她偶尔会想起自己过去人生中某个片段,不管是高兴、悲伤还是平凡。哪怕是被打碎再浇筑起来人,也无法完全控制住自己感性面。
无法控制自己思想,这大概是作为人最难受件事。
或许是因为亲手杀人,水银这晚没能睡好,恐惧是没有,她只是觉得有些累,空空茫茫,飘飘荡荡。
高嘉良回到高家养伤,安枝自然也在这里。他们不可能留在高嘉乐院子,于是大太太要求水银把高嘉良原本院子让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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