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谦南倚在正厅门上,看着她样样东西打包好。这个画面安静得有些残忍,她甚至不明白他何必要特地抽出天空,目睹她搬东西。怕她私藏财物吗?可是她这些年贵重东西见过不少,他再怎允诺她光明正大地讨要,她也从未开过口。
温凛东西并不多,要紧物什早就被她借旅行之便放在行李箱里带走,留在这里不过是些衣服和护肤品。
她收拾没有进行多久,就告段落。
杨谦南心里好像有只沙漏,计算着时间,又好像有架天平,和她较着劲。
终于,他觉得这劲实在没什好较,在她走前,揽住她
温凛斟酌着回:“这段时间有点忙。等两天可以吗?”
就算分开,她也依然用哄人语气和他说话。
杨谦南忽然觉得,他们也不是那无可挽回。他语气放柔,带几分嗤笑:“哦,那你慢慢忙。什时候不等你?”
她却杳无音信。
他们很快有第三次往来。
算得上接触次,是她替他结次聚会账单。是那次吗?可是她几年来门心思用在杨谦南身上,从未将旁人看进过眼里。
那天柯家宁喝很多酒,她看在眼里,终于明白杨谦南对她无奈。
他心里定也有过这样,真诚又可恶爱莫能助吧。
后天有天,杨谦南注册微博。他或许只是偶然想起她,却发现他们圈子相互隔离,无处知晓彼此消息,于是只能上社交网站,搜她账号。
这搜,搜出这天许多照片。
那天是温凛生日。
她第次见到宅门前桃树盛放,灼灼夭夭,高过院墙。竟然真有游人路过这里,举起相机拍照,好奇里头住是谁。
温凛迎着镜头和目光,推开暗红漆宅门,却是为彻底搬走。
到底是,玄都观里桃千树,花落水空流。
词到最后阕,零落山丘。
他们毕业聚会,自然两两合影,互相@。合影由头千奇百怪,有人拍许多温凛和柯家宁合照,说是金童玉女,国奖双雄。这些名词都离他很遥远,是学生时代特有幼稚戏码。可是她却还这年轻,俏脸红扑扑地坐在年轻男孩子身边,好像不过分开寥寥数日,就迅速回到那种平凡寡淡校园生活中去。
杨谦南觉得很可笑。她离开他,就为和人玩这种无聊过家家?
他不信她经历过这程,还能对青菜豆腐感兴趣。杨谦南控制不住地趾高气扬,上微信问她——“什时候来搬东西”。他连个标点符号都懒得打,口吻冷冰冰,好像不耐烦她存在。
温凛接到这条消息,好像下跌进现实里。
即使她单方面地想要抽身,他还是顽固地存在于她生活里,提醒着她,有部分东西,她遗留在他那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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