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意装作没有看见肖二娘得意笑容,叶犹清偷偷抿抿唇,低头和赵卿柔说会儿话,再抬头时,那檀香木椅上已然坐个年老女人,却是身深蓝色锦衣,肩上垂下两片暗红色云纹,虽没什珠光宝气,却极为沉稳威严。
而她身侧,则坐着昨日所见那位皇帝,正正襟危坐。
“……今太后寿辰,见紫气东升,天佑大齐,闻松鹤不老,普天同庆!”不知哪儿冒出
床上还残余着淡淡胭脂味,叶犹清微微蹙眉,看看地上空荡荡药碗。
辞柯竟然已经走?不过倒也不稀奇,想必是烧退后发现身边是自己,吓跑罢,叶犹清这想着,利索地翻身下床。
床脚狐狸也睡醒,睁着惺忪狐狸眼,用硕大蓬松尾巴去卷叶犹清腿。
叶犹清半蹲下来,用手穿过狐狸腋窝,将长条棉花团抱起晃晃,勾唇道:“今日寿宴,这好戏,便要看你。”
无人发现她偷跑去睡觉事,叶犹清收拾好自己回到人群中,神清气爽地看着四周排哈欠连天。
身上盖两床棉被。
她轻轻摸摸那些被褥,又看见床头放着凉药碗,于是拿起放在鼻尖,是桂枝汤,只是过半夜,已是冰凉。
她竟照顾她晚吗?辞柯拿着碗手微微颤,里面褐色汤药洒出些。
辞柯眼中晦暗不明,回头看向叶犹清,女子合眸睡得正沉,唇比醒着时要红,粉黛未卸,冷艳又温柔。
那种同往常割裂般感觉再次席卷而来,她拿起药碗,不顾冰冷和苦味,大口喝得干净。
若不是赵卿柔身为国公府夫人得陪着梁国公,她便也将她拉上,叶犹清摇头想,然后站在赵卿柔身旁,在几名内侍引路下走到太后所在城寿殿。
正殿乃九脊殿,九条屋脊纵横流畅,天空下棱角分明,尽显威严庄重,屋檐下还有条金色重檐,檐下百级台阶,层层向上,通往殿内。
殿内则放着几处香炉,沉香味蔓延在空旷硕大正厅内,好似进佛殿。
叶犹清路左右观望,心道这才是皇家阔绰,抬眼,尽头处安个厚实光滑凤纹檀香木椅,四周也布下坐席,众人正在入座。
叶犹清这次随着赵卿柔,坐在梁国公身后,身侧是打扮得花枝招展,银冠玉钗肖二娘和叶澄竹,婢女们全部站在大殿墙角处。
压住回想起昨夜怀抱时,那瞬间心悸。
随后扔下药碗,拉开门闩,快步消失在凌晨暗色里。
——
叶犹清醒来时,天已经擦出片浅白色,因着是阴天,并没有朝阳,整个天空都是不清晰,雾蒙蒙蓝。
她打个哈欠,把莫名其妙伸在身前手拿回来,眼神落在身旁凌乱被褥上时,手撑,迅速起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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