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气踢他下,又当着许多人,又是羞,又是气,又是疼,真时置身无地。待要怎样,料着宝玉未必是安心踢他,少不得忍着说道:“没有踢着。还不换衣裳去。"宝玉面进房来解衣,面笑道:“长这大,今日是头遭儿生气打人,不想就偏遇见你!"袭人面忍痛换衣裳,面笑道:“是个起头儿人,不论事大事小事好事歹,自然也该从起。但只是别说打,明儿顺手也打起别人来。"宝玉道:“才也不是安心。"袭人道:“谁说你是安心!素日开门关门,都是那起小丫头子们事。他们是憨皮惯,早已恨人牙痒痒,他们也没个怕惧儿。你当是他们,踢下子,唬唬他们也好些。才刚是淘气,不叫开门。”说着,那雨已住,宝官,玉官也早去。袭人只觉肋下疼心里发闹,晚饭也不曾好生吃。至晚间洗澡时脱衣服,只见肋上青碗大块,自己倒唬跳,又不好声张。时睡下,梦中作痛,由不得"嗳哟"之声从睡中哼出。宝玉虽说不是安心,因见袭人懒懒,也睡不安稳。忽夜间听得"嗳哟",便知踢重,自己下床悄悄秉灯来照。刚到床前,只见袭人嗽两声,吐出口痰来,"嗳哟"声,睁开眼见宝玉,倒唬跳道:“作什?"宝玉道:“你梦里`嗳哟',必定踢重。瞧瞧。"袭人道:“头上发晕,嗓子里又腥又甜,你倒照照地下罢。宝玉听说,果然持灯向地下照,只见口鲜血在地。宝玉慌,只说也就心凉半截。要知端,且听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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