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清冷银眸,在不看着他花朵时,就只余下万物无生寂寥。
他淡淡地说道:“穆莎,选择偏爱谁,确是自由。”
皎洁月光铺洒在沙滩上。
神明那头银白色发丝,在这月下,如同清冷冬雪。
伊提斯握住少女攥在衣服上,已经紧绷到关节泛白手。
她问:“伊提斯先生,您要不要,听听爱情观,再做次判断?”
“你说。”伊提斯当然不会介意听她说话。
穆莎说有些紧张捏住他袖子,她说:
“不太好意思直白地将‘爱’这个字说出口,所以,接下来,会用‘喜欢’来代替。”
“伊提斯先生,心有所倾,正在喜欢个人。”
穆莎这骂,就把他骂懵。
穆莎歪歪头,在伊提斯身上蹭蹭。
她说:“您听信洛蒙先生爱情观,所以您觉得,爱是占有,是偏执,是伤害——所以,您不愿意爱?”
伊提斯轻轻地点点头。
“希望,你永远不会受到伤害。”
※
西海风吹拂过来。
海岛上金色砂砾轻轻滚动,茂密枝叶也轻摇着发出簌簌声响。
碧蓝海面上波光粼动,模糊水中那轮皎洁月。
穆莎挨在伊提斯身边,头发软软蹭在伊提斯雪白衣袍上。
他说:“但也不是谁都能让愿意去选。”
他把黑发少女揽在怀里,轻抚着她背脊,低声哄着
“那个人对很好很好,他偏爱,为倾覆原则。”
“如果他对别人也有所偏爱,也倾覆原则,会为此感到生气和难过。”
“明明选择偏爱谁是他自由,但就是想要扼制他这份自由,想要独自占有他偏爱。”
“这就是独占欲。”
伊提斯摸着她头,他抬起眼睛,望向那寥廓海。
“你不喜欢被占有,被困住,那,也希望你永远自由。”
伊提斯坐在沙滩上,用最平淡语气和态度,说出这样话语。
他希望,这朵花拥有所有美好东西,能够被宠着,被哄得高高兴兴。
而不是被揉捻摧折,哭泣着威胁他,说要碎给他看——他希望她永远不会碎掉,也永远不要再哭泣。
穆莎也不知道该哭该是该笑,她用力扯伊提斯衣服,让他朝着自己看过来。
她深吸口气,希望自己能够平心静气,把思路整理顺妥。
穆莎抬起头,抱怨道:“伊提斯先生,如果不是知道您真傻,就要怀疑您是在故意套路。”
伊提斯脸上阵怔松,他问:“傻?”
他度过这样漫长岁月,直是被人高高捧着,还从来没有人敢说他傻。
而事实上,他也确不傻,他比这世界上所有人都要通透聪明,从不会被表象遮掩耳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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