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来应当如此！”老张又坐下。“你听着，龙树古有个女儿，真叫柳树上开红花，变
种
好看。他呢，现在债眼比炮眼还大，专靠着她得些彩礼补亏空。
去给你把她买过来，你听清楚，他可不欠债。买他女儿作妾，这还不毁他个到底！”
“——”
“要作就作，不作呢，夹起尾巴去给龙军官，龙会长磕头，谁也不能说八爷不和善！”
“老张你太把看小！作！作！你多辛苦！”
“不用急！”老张先下热药，后下凉剂，使病人多得些病痛印象。“这里决没危险！他债非还不可，们出钱买他女儿，叫作正合适。这手过钱，那手写字据，决不会有差错！”
“八爷！你真要争气？”
“千真万真！”
“好！你不反对计划？”
“你说！是百依百随！”
“第
你要娶妾不娶？”
“李复才先生，调查。……”
台下鼓掌，龙树古又说几句关于将来会务设施，然后宣布散会。
龙会长下来和孙八等握手，（个个手心冷凉。）然后同南飞生同进城。
孙八气得要哭，李山东肚子饿极，告辞回铺子去吃饭。
“好！世打雁，今天叫雁啄眼！老张要不叫你姓龙尝尝咱世传独门要命丸什
滋味，咱把家谱改不姓张！”
会长登台就职！”
龙树古慢慢立起来往台上走，南飞生把他拦住。
“会计是你！”龙树古向南飞生低声说。南飞生点点头，把会长路让开。
会长登台先说几句谦虚话，然后指定职员。
“南飞生先生，会计。”
孙八只是点头，并未还言。
“八爷！你会饭账！你在家里等喜信罢！亲事成，专等吃你喜酒！把脸
“——”
“八爷！你开付饭账，改日再见！”老张站起就走。
“这叫什话，你坐下！”
“你看，头件你就给个闷葫芦。就是说天，还不是吊死鬼说媒，白饶番舌吗？”
“你坐下，娶！娶！”
“就是！张先生你得多辛苦！”
“八爷！你真要争这口气？”
“要！要！要！”
“好！找个小馆先吃点东西，老张有办法！”老张显出十分英雄气概，用腿顶屁股，用屁股顶脊骨，用脊骨顶脖子，用脖子顶着头，节节直竖把自己挺起来。听说在《进化论》上讲，人们由四足兽变为两足动物，就是这挺起来。
两个人在德胜门关里找个小饭馆，老张怒气填胸，把胃容量扩大，越吃越勇，直到“目眦尽裂”，“怒发冲冠”！
老张打个冷战。
“孙定先生，交际。”
“辛苦！”孙八向自己说。
“张明德先生，庶务。”
老张又打个半冷半热冷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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