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之后,善人又把领到前面去,他开始说话:‘姑娘你要救叔父是片孝心’,‘百善孝为先’,是情愿帮助你。可是你要救人,先要自救。你知道生来‘女身’,是千不幸万不幸,就是雌
“你记得有次你说老张要对作什?”
“记得,姑母进来,所以没说完。”
“还是那件事,你知道?”
“知道!现在怎样?”
“现在心愿是不叫叔父死!上次为什叫你去打听那位董善人?”
太太,照实写,并没有加什批语,你猜主笔说什?他说:‘不愿干,早早走,别给惹是非。你不会写辆汽车撞死个无名女人,何必定写出教育次长车?’说:‘看见什写什,不能说谎!’主笔拍着桌子和嚷:‘就不要你说实话!’姐姐!这是报馆!不能再干!不能说谎欺人!”
“可是事情真不易找,好歹忍着作罢!”李静很诚恳安慰他。
“良心是不能敷衍!得!不愿再说,你有什事?”
“唉!”李静把手放在膝上,跟着笑笑,她天生来不愿叫别人替她发愁。
王德看出她心事,立刻又豪气万丈,把男儿英雄好义气概拿出来,把手轻轻放在她手背上。
“到如今还不明白。”
“也是为这回事。心愿是:求那位善人借给叔父钱还老张,情愿给善人当婢女。可是已见过他,失败!”李静呆呆看着地上,停住说话。
“姐姐,详细说说!”他把她手握紧些。
“乘姑母没在家,去找那位善人去。恰巧他在家,当时见。把心愿说给他听,他是面落泪面念佛。等说完,他把领到他后院去,小小间四方院,有三间小北房,从窗眼往外冒香烟,里面坐着五六个大姑娘,有三十多岁,有才十七八岁,都和尼姑样坐在黄布垫上打着木鱼念经。进去,只有那个最年青抬头看看。其余除把声音更提高些,连眼皮也没有翻。”
“尼姑庵?”王德好象问他自己。
“姐姐!可以帮助你吗?这样世界活够,只愿为知己死!那是痛快事!”
“兄弟,所以不愿意对你说缘故,也就是因为你年青好气。为事,不用说丧你命,就是伤块皮肤,也不能作!”她松松握住他手。
“姐姐!假如你是男,愿帮助你,况且你是女,到底什事?”
“只能对你说,你可千万别告诉李应,他性情并不比你温和。不怕死,只怕死个饶个不上算,不聪明。”
“到底什事?人要不完全和牛马样,就该有比牛马深挚感情!姐姐快说!”王德把腰板挺直这样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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