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
拉着他进门：“来来来，进来说。”
韩悯见他这样夸张，有点紧张，望
望四周。
葛先生上前
步，跟在他身边，推他把：“走吧，
陪你去看看。”
韩悯感激地回个眼神。
入内间，上香茶。
没说两句话，白石书局掌柜便颠颠地迎上来。
“韩公子，正盼着你来呢。”
韩悯向他行个礼。
“不必不必。”
掌柜双手捧起他手，仔细地看看。
韩悯拿起小板凳：“不早，要回去，下午见。”
将近正午，葛先生也要收摊离开。
三日前，韩悯去白石书局送书稿，掌柜会在这期间，将书稿通读遍，然后让他把稿子再改遍。
照着从前规矩，韩悯今日便要去书局，把要改书稿拿回来改。
白石书局在大齐各州郡都有铺子，明面上卖正经书卷，背地里净卖些话本子。
笔帘纸张卷，收进笔橐里：“哪儿呢？写话本挣钱也不多。”
“你怎
知道？”
葛先生忽然想到什，面色滞。
韩悯指指那本《侠义青风传》：“写。”
“哎哟，还以为你们文人……”
掌柜道：“韩公子有所不知，咱们白石书局，虽然印制经卷，但是话本子这块儿，才起来不久，抢不过别家。别家已经把神魔侠义、情爱笑话写全，韩公子写这个宫廷，实是开旁人之先。”
韩悯疑惑：“可记着别家也有写这个先生……”
掌柜殷殷切切：“他们写不真，你写真，仿佛亲身经历。”
没有仿佛，韩悯确实是经历过。
他小时候常在宫里玩耍，先皇王爷、丞相御史，都是熟识。
韩悯往回缩缩，掌柜按住他，拍拍他手背，连连叹道：“明珠蒙尘，明珠蒙尘。”
“什？”
“怎就叫你写两年侠义本子？你有这样本事，怎不早让知道？”
韩悯使劲抽回手：“您在说什？”
“唉，早知你写宫廷朝堂，写得有模有样，怎会让你写那些乱七八糟？”
韩悯去他们家店铺，不想却与拿着布幡葛先生，在门前遇见。
葛先生讪讪道：“上午卖得不好，来换几本。”
韩悯应道：“嗯，是来……拿书稿。”
“你真给他们写书？还以为你哄。”
“是真，真给他们写书。”
韩悯收拾好东西，站起来，眼睛亮亮，反问道：“文人岂有高下之分？文字岂有贵贱之别？”
他站着，葛先生坐着，正午日光仿佛单单倾洒在韩悯身上，照得他周身金灿灿。
葛先生感慨道：“韩悯，你要成文曲星君。”
韩悯笑笑。
葛先生正色道：“说真，是算命。虽然兼职卖书，但是专业算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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