恭王罪名,韩悯已经说得差不多,再说下去,王爷顶盖也已经装不下。
所以这位楚钰,专门把恭王那边*员往自己这边拉。
“真觉得这位大人说得很对,从前在恭王手下办事,隐约觉得哪
是个年轻*员,着紫衫,官阶应当不低。
他没见过,那就是这两年新来。
那人天生笑眼,暗中朝韩悯抛个眼神。
原来如此。
韩悯反应过来。
韩悯瞥眼傅筌,见他面色阴沉,又低头将奏章翻过页:“其二,于君无体。”
桩桩件件捋下来,于国不忠,于君无体,于父不孝。
几句话直把傅筌打成不忠不孝之徒,把他钉在原地。
韩悯说不算多,只是句句都戳到要害上。
话毕,傅筌咬着后槽牙,脸色铁青,扯扯江丞相衣袖,低声道:“你去啊。”
韩悯看向江丞相:“丞相,能说话吗?”
江丞相显然是辩不过他,冷哼声,扭过脸去,并不理他,自己给自己找场子。
韩悯满不在乎地笑笑,翻开手里奏章。
傅筌身形僵。
上回柳州折子,他听就知道是韩悯手笔,每句话都打在肉上,戳在脊上。
这人当然不会是被韩悯说动。这是傅询在恭王身边安排人,探听敌方消息,必要时扰乱敌方军心。
方才温言没来,他也不能直接跳出来。
如今韩悯到,他就抓住机会出来,趁机拉波人心。
傅筌被这人气得不轻,转头去问江丞相:“那是谁?”
江丞相小声道:“去年新科探花郎,楚钰。”
韩悯“啪”声合上奏章,拢着手,好整以暇地看着江丞相。
但是江丞相明显不想,也不敢再跟他辩论。
这时,有个站在阶下紫衫*员迈步上前。
傅筌松口气,却听那人朗声道:“臣以为这位大人说很对。”
韩悯看向那人。
柳州那次,先帝直接让太监把折子念出来,傅筌听着,脸色变三次。出来时,还在台阶上跌跤。
倘若不能收为己用,他便不喜欢韩悯,厌恶极,甚至还有点儿怕他。
只听韩悯字字铿锵:“罪臣今日求见,所参之人,为恭王傅筌。”
“臣参恭王,三条大罪,九处小罪。”
“其,于国不忠。恭王理政多年,大至翰林御史,小至知县主簿,凡是官位,均可明码标价。卖官鬻爵之风吹遍朝野,末品县城主簿,竟也值得十数万两银子,朝廷却成恭王私家,bao利铺子。年前柳州地动,柳州知州,大约也是买官罢?当初柳州尚且饿殍遍地,如此结果,可见恭王治国不力、立国不正。从前恭王冠盖京华,柳州百姓白骨累累为王爷铺路,倘若今夜逼宫篡位,恭王还要大齐多少冤魂陪葬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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