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些酸溜溜,韩悯竟然还有他不认识朋友。
呵。
很快,那个人就站起来,向韩悯辞别。
傅询这才发现,那不是谁家公子,那是
他觉着无趣,陪着太后抄会儿经,就推说寺院香火味太浓,呛得他胸闷。
太后专心抄经,眼睛也不抬下,就请他出去走走。
今日是另位起居郎,于大人当值,他要跟着,也被傅询摆手遣散。
傅询背着手,在建国寺黄墙红瓦下闲走,心想着,今日要是韩悯当值就好。
韩悯肯定还没怎来过——
韩悯边捶腿,边回过头。披散乌发被风吹起,透亮杏眼里映出男人模样。
他捶腿动作顿,想起柳毓问他:“小和尚,你念佛时候,心里想是谁?”
——小文人,你写字时候,心里想是谁?
子虚小和尚就这样堕入凡尘。
*
柳毓看着他,掩嘴微笑。
倒不是别意思,她只是忽然觉得,韩悯现在,好像年节时、庙会上,用瓷做小和尚不倒翁。
怪可爱。
她走之后,韩悯又个人,发呆似,看好久鱼。
许久之后,他才扶着地,缓缓地站起来。
她探探脑袋:“你有喜欢姑娘家吗?”
韩悯神色坦然,目下无尘:“没有。”
“真没有?”
“要说有,也确实有个。”
“哪家?”
然后他就看见有两个人蹲在水潭边喂鱼,边喂鱼还边说笑。
韩悯不仅来过建国寺,还是和别人起来玩儿。
就算穿着身和尚衣裳,韩悯背影他也认得出。
在块儿睡好多次,抱都抱过,他连韩悯腰上有两个腰窝都知道。
只是另个人他认不出,不知道是哪家公子。
先皇好美色,太后娘娘还是太子妃,还是皇后时候,就明白。
她也不甚在意后宫到底有多少人,仿佛自己老早就守寡,从不把先皇放在心上,只做好自己事情。该教养孩子就教养,该管理后宫就管理。
习惯每月来次建国寺,上香祈福。
今日正巧得闲,傅询也跟着母后来建国寺。
在沙场朝堂见过太多生杀之事,便不大信神佛之事。
腿蹲麻。
他站起来,又把头上小帽摘下来。
闷得很,他晃晃脑袋,甩甩头发。
后来有人喊他名字。
“韩悯。”
韩悯认真道:“观音姐姐。”
柳毓下子就笑:“那是神佛,问你有没有喜欢人。小和尚,你念佛时候,心里想是谁?”
不知道,或许有个,小和尚垂眸。
柳毓也没有追问,站起来伸个懒腰:“先告辞,爹说不定都等急。”
韩悯怔怔地转过头看她,仿佛在想别事情,又点点头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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