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先生笑道：“那正好，你不写
，不用
帮你盯着契约，也是时候功成身退。”
韩悯
惊：“啊？先生要走吗？要去哪里？”
他指墙角，韩悯这才看见，他从前算卦用
那个“诸葛半仙”布幡，还好好地收在那里，算卦用东西，也摆得整整齐齐。
“从前在宋国，也算是家财万贯。自诩伯乐，散尽千金资助穷苦文人。十年前谢岩被逐出宋国，也跟着来齐国。”
“宋国文人都说，齐国学问荒芜，粗俗不入流。原本也这
想，又找不到谢岩，只好四处游荡，直到在桐州遇见你。”
“你话本子越写越有名气，恐怕惊动衙门那边。为防万，书局想着，要加上这行字。”
韩悯捧起茶碗，点点头：“那就好。”
“当初签契约，你还有三本，就该写完十册吧？”
“是。”
“往后还想写吗？”
韩悯不敢再插话，站起身来，悄悄地退走。
——不是，没有。
*
虽然都知道松烟墨客又换主角，但白石书局前还是围许多要买话本人。
韩悯提着东西，从书局后院溜进去。
韩悯连忙拍拍小贩：“诶，快起来吧，有人要买鱼。”
小贩直起身子，泪眼朦胧地道：“今天不卖，今天难受。”
男人也没有说要买，低着头，默默地抚弄盆里活鱼。
猛男落泪。
他喃喃道：“算是知道，御史、探花郎，还有新来丞相，全是这盆里鱼。除这三位，还有许许多多条鱼呢。皇上，你好狠……”
“还记得头回见你那天，你缩在破棉袄里，冻得眼泪都出来，还拿着笔练字。问你为
韩悯思索会儿：“应该不会写。”
“怎？圣上知道？让你别写？”
“你怎知道他认得……”
“上回楚钰告诉。”葛先生笑着给他添茶，“就在圣上眼皮子底下写话本，你也瞒得辛苦。”
韩悯不大自在地咳嗽两声：“还好吧，反正之后不会再写。”
葛先生难得没喝酒，在房里看书稿，见他来，忙朝他招招手。
“前几日就听说你回来，又不是没有去过桐州，年前才从桐州过来，还给带什东西？”
韩悯将带回来礼品交给他，说两句闲话，道：“后边印几本书，要不就在封皮上加行字‘本故事纯属虚构’吧？”
葛先生给他倒茶：“书局这边，也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怎？”
韩悯刚要劝他，只听他忽然拔高声音：“不对，不是皇上，是松烟墨客。”
“松烟墨客，你好狠心啊！”
韩悯被他吓得激灵，身形晃，差点从板凳上摔下去。
而那小贩与男人抱在起哀嚎。
“松烟墨客好狠心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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